她躺在柔软的锦被中,感受着体内那由几味特殊药材和一点微末精神力模拟出的的“金光”,缓缓闭上了眼。
身上的“金光”也缓缓消散。
计划,成了。她知道,从她踏出柴房的那一刻起,这场博弈,就再不由她那偏心的父亲和恶毒的姨娘掌控了。
三日后,重华宫夜宴。
当安然身着侯府连夜赶制的华服,仪态万方地出现在宫门口时,所有人都被她的美貌惊呆了。裙摆缀满细碎珍珠,行走时如星河倾泻。乌发绾成朝云近香髻,仅簪一支白玉并蒂莲步摇,流苏垂落额间,衬得眉眼清艳不可方物。
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步履从容、目不斜视,一步步踏向那灯火辉煌的宫殿。
全然不顾身后气到浑身颤抖的安茜。
只是当安然步入灯火辉煌的宫殿时,却仿佛闯入一场无声的硝烟。
左首席上坐着太傅嫡女林婉儿,身着月白云纹绡纱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气质清冷如雪中寒梅。
她正与对面一位华服少女对视——那是镇北将军独女赵玉瑶,一身火红骑射服,金丝腰封勾勒出飒爽身姿,发辫上的玛瑙额饰熠熠生辉。
“赵姐姐这身打扮,倒像是要来比武。”林婉儿声音轻柔,指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案前琴弦。
赵玉瑶扬眉一笑,腰间软剑璎珞叮当作响:“呵,总比某些人‘披麻戴孝’般来得应景。”
两人目光相撞,几乎迸出火星。
安然安静地从这场对峙旁走过。
她今日穿着藕荷色绣缠枝莲纹宫装,是永昌侯府连夜赶制的,料子名贵却款式保守,唯有裙摆上缀满细碎珍珠彰显出它的不一般,只不过这装扮在这满殿珠光宝气中还是显得过分素净。
就在她前往自己的座位时沿途传来阵阵私语。
“这就是永昌侯府那个病秧子?”
“听说前几日突发恶疾,没想到真能来……”
“听说她身上......”安然赏了说话者一个眼神,便立刻被震慑住了。
“怎么了?你说啊?”另一人仿佛还没意识到什么,拼命的刨根问底。
“这么爱嚼舌根,敢在皇后面前说吗?”安倩头上插六支金簪,孔雀蓝织锦裙几乎要闪瞎人眼,她不屑一顾地对着那几人说道。
安然没有搭话径直走向末座。
当安然在末座落座时,林婉儿与赵玉瑶的争执恰好到了高潮。
“既然赵姐姐不服,不若待会比试见真章?”
“怕你不成?只望林妹妹输了别哭鼻子!”
全场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时,安然轻轻整理了下袖口褶皱。
宫宴尚未开始,好戏已经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