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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江户无血开城:末路将军的屈辱(1 / 2)

崇祯十五年(1642年),十二月十五,腊月的江户城,寒意刺骨,但比天气更冷的,是弥漫在本丸大广间(将军议事厅)内的绝望气息。征夷大将军 德川家光身着纹付羽织袴(礼服),脸色惨白如纸,僵坐在榻榻米上的座垫,往日锐利的眼神已然涣散。下列,以大老 酒井忠胜、老中 松平信纲、堀田正俊为首的重臣们,皆垂首俯身,空气中只有炭火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压抑的抽气声。

湾内明国黑船每日的炮声(警告射击),如同催命符,一次次击打着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城下町的抢米骚动、逃亡潮已无法遏制。更可怕的是,探马接连回报,护乡军主力已在神奈川完成集结,兵锋直指 品川,陆路亦被彻底封锁。江户,已成孤城、死城。

“诸位……” 德川家光的声音干涩嘶哑,打破了死寂,“……时至今日,还有何策可救德川家?可救这江户百万生灵?”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最后一丝期盼。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将军大人!” 年迈的酒井忠胜重重叩首,老泪纵横,“臣……臣等无能! 陆路箱根天险已失,海路强敌锁港!战,则江户必为焦土,德川宗庙不保!” 他曾在濑田川惨败,深知护乡军战力之恐怖。

“信纲!” 家光看向以智谋着称的松平信纲。

松平信纲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紧贴榻榻米,声音颤抖却清晰:“将军大人明鉴! 为今之计……唯有……唯有遣使乞和,开城……” 他说不下去了。

“开城投降?!” 一旁的堀田正俊猛地抬头,目眦欲裂,“松平大人!你竟敢劝主公行此奇耻大辱之事!我等当切腹以谢天下!”

“正俊!” 酒井忠胜厉声喝断,“难道要百万江户子民为吾辈殉葬吗?! 明国水师巨炮所指,绝非武士刀所能抗衡! 唯有暂忍一时之屈,保全实力,以待 将军(指天皇) 圣断(注:此处是托词,实为无奈之举),或可延续家名!” 他将希望渺茫地寄托于京都的天皇朝廷,尽管明知其无力回天。

德川家光闭上双眼,身体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初代将军德川家康的伟业,闪过大阪夏之阵的辉煌,最终定格在湾内那些黑色巨舰的恐怖炮口上。武士的荣耀与现实的无情,在他心中激烈交锋。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死灰般的绝望与认命。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准议。”

“着…… 松平信纲为正使,堀田正俊为副使……持我手书……前往……明军大营……乞……和……**”

“条件……可……酌情……” 他挥了挥手,再也说不下去。德川幕府二百余年的武家荣耀,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次日清晨,江户城西之丸 大手门缓缓开启。一支不足百人的队伍,垂头丧气地走出城门。为首者正是松平信纲与堀田正俊,二人皆身着墨色素服,未带任何武器。身后随从扛着一面白旗,双手高举着德川家光的降表和象征权力的太刀**。

他们徒步穿过日本桥区,昔日繁华的街市如今死寂无人,唯有寒风卷着垃圾飞舞。沿途的护乡军哨卡冷眼相对。这条通往品川护乡军大营的路,成为了德川幕府的屈辱之路。

与此同时,一艘悬挂白旗的小早船(日式小船),也从芝浦码头驶出,颤巍巍地靠近停泊在湾心的“定远”舰。船上载着江户町奉行所派的使者,携带着江户城 开城的乞和文书,欲面见北洋水师提督李嘉南。

品川,护乡军中军大帐。

多尔衮端坐虎皮椅上,看着跪伏在地、双手呈上降表和太刀的松平信纲与堀田正俊。帐内将领,如多铎、范文程、鳌拜等,皆面露傲然之色。

“德川家光,识时务否?**” 多尔衮声音冰冷。

松平信纲以头抢地:“外臣……代我家将军大人,乞求上国将军 宽宏大量……愿开城纳降……只求……保全江户百姓及德川宗祠……” 他递上降表,条件极为卑微,近乎无条件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