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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黑船叩关:铁舰横江户湾(2 / 2)

与此同时,江户城下町已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市民们惊恐万状,争相涌向高处眺望,哭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明国的大船来了!要开战了!” “快跑啊!” 的流言四起。米价瞬间飙升,商铺纷纷关门,地痞流氓开始趁火打劫,秩序濒临崩溃。黑船叩关,如同一场末日天罚,击碎了德川幕府统治下承平已久的幻梦。

几乎在江户湾炮响的同时,通过飞鸽传书(假设有快速通讯手段)和即将抵达的驿报,消息已由潜伏江户的锦衣卫和北洋舰队自身,以最快速度送往北京。

数日后,急报送入紫禁城养心殿。崇祯皇帝正在用晚膳,闻报后,放下银箸,仔细阅读了李嘉南的奏报和锦衣卫的密信。奏报中详细描述了舰队抵达江户湾、升旗示警、炮击威慑的经过,以及江户城内的混乱景象。

崇祯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喜悦,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平静。他轻轻擦拭嘴角,对侍立的王承恩说道:

“李嘉南,分寸把握得不错。**”

“皇爷圣明。只是……如此兵临城下,是否会……逼迫倭人狗急跳墙?”

“不会。” 崇祯断言,目光深邃,“倭人,畏威而不怀德。岛原、箱根的血,是畏其陆师之威;今日黑船叩关,是慑其海疆之危。”

“德川幕府,陆路已绝,海路已断。如今,刀已架颈。”

他站起身,走到东暖阁那巨大的《坤舆万国全图》 前,手指精准地点在江户湾的位置。

“传旨。” 声音冷静而清晰,

“一、 谕令北洋舰队李嘉南,继续保持‘存在巡弋’态势,每日不定时升通信旗,每三日于白日施放空包弹或对无人区进行一轮警告射击。务必使其惊惧,而非绝望。” (持续心理施压,保持紧张)

“二、 密令驻对马岛的登州新军,即日起,白日升炊烟,夜间增营火,操练声须隐约可闻于对岸。” (制造即将大举登陆的假象)

“三、 着兵部,以‘演练’之名,调天津、登州水师老旧福船二十艘,虚张旗帜,缓慢航向朝鲜海峡。” (进一步增加压力,迷惑对手)

“四、 给多尔衮去信,嘉奖其进军神速,勉励其‘稳住阵脚,静待瓜熟蒂落’。 ‘告诫’其,江户乃百万生灵所系,破城非上选,迫降方为上策。一切补给,朝廷自会‘酌情’保障。” (明为劝诫,实为暗示暂缓攻城,等待政治解决,并重申后勤控制权)

“五、 告诉宋应星,其所呈‘神火飞鸦’(大型火箭)改良图纸,朕已阅,准其小批量试制,样品可‘优先’配发征东都护府‘测试’。” (有限度地提供新式武器,既增强威慑,又避免过度刺激)

他的每一步算计,都精准地踩在威慑与控制的平衡点上。既要让德川幕府感受到泰山压顶的绝望,迫使其屈服;又要避免其因绝望而玉碎,造成不必要的消耗和麻烦。同时,牢牢掌控着多尔衮的进攻节奏和后勤命脉。

江户湾内,三艘黑色巨舰如同沉默的守护神(或者说死神),日夜停泊。每日变幻的信号旗,每隔几日响起的炮声,都像重锤,持续敲打着江户城本已脆弱的神经。德川家光连夜召集重臣,争议从“战与和” 变成了 “如何体面地投降”。城内,米价飞涨,逃难者堵塞道路,秩序濒临瓦解。

而在神奈川前线,多尔衮接到了北京的“劝诫”信和“新式武器”将到的消息。他望着近在咫尺、却因海湾中那几艘巨舰的存在而不敢妄动的江户城,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