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烨听了,不禁笑出声来,说道:
“爸,咱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嘛,他陈老板之前看不起你,这次你去还钱,就该多给他一百块,然后趾高气昂地告诉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施舍给他的。”
刘贵听了,顿时一脸无语,轻轻拍了一下刘子烨的肩膀,说道:
“你这小子,净整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之所以还热情地跟他聊天,没给他脸色看,那是受了你的启发。
以我对陈老板的了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唯利是图的商人,谁有钱他就敬重谁,如果你要是有钱对他还和和气气的,他就会加倍敬重你。
可你要是有钱了就给他甩脸色,他表面上可能还对你客客气气,但背地里不知道要说多少坏话。
我们也要一直生活在本地,何必为了一时的痛快,去得罪这种小人呢。”
刘子烨点头说道:“
爸,你说得对。
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用处,就算是小人,也有能利用的价值。
跟他把关系处好了,就算以后用不上他,他也不至于在背后给你使坏。”
父子俩一边交谈,一边朝前走了一段路,随后进了路边的一家批发部,买了两条精品白沙烟,花了两百元。
之后,父亲刘贵让刘子烨坐上自行车后座,说道:
“咱们现在要去的,是那个借了我8000元的朋友家,他可是我真正的老朋友。”
沿着黄麻桥往右拐,骑车前行五六公里,又经过几个岔路口,他们来到一座一层红砖平房前。
整座房子都是用红砖砌成,既没有粉刷,也没有在外墙贴瓷砖,在风雨的长年冲刷下,显得颇为陈旧。
楼房前的地面尚未硬化,除了中间部分,左右两边都长满了齐小腿高的杂草,泥地右边生长着一棵大樟树。
房子的窗户和门均为木质,虽无破损,却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大门敞开着,边上用绳子拴着一条土黄色的老狗,正趴着酣睡。
听到外面动静,它勉强竖起耳朵,耷拉着眼皮瞧了瞧刘子烨父子俩,便又闭眼睡去。
停好自行车后,刘贵带着刘子烨朝屋内走去。
堂屋里不见人影,到了堂屋门口,刘贵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大声喊道:
“苏老哥,苏老哥在家吗?”
旁边的老黄狗被这喊声一惊,陡然站起,
“汪汪”叫了两声,又趴了下去。
又等了几分钟,依旧没人出来,刘贵便带着刘子烨走到大樟树的树荫下,躲避阳光。
“子烨,你苏全伯伯估计不在家,咱们在这儿稍等他一会儿。
等下他要是回来了,你可得对他尊敬些。
我和他在鄂省就相识了,还一起在长江边上打过鱼,差不多同一批回到老家,这可是我几十年的老友。
当然,我让你尊敬他,不光因为我们交情久,更因为你苏伯伯人品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