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位置,刘子烨往前走了几十米,便开始向父亲招手大喊:“爸爸……!喝水……!”
“隆隆隆”的声音盖过了大喊的声音,刘贵并没有听到刘子烨的喊声。
待到刘贵驾着铁牛经过田边时看到刘子烨,才停下来熄掉柴油机,“轰隆隆”的声音顿时消失无踪,天地间显得格外安静。
他沉默地接过刘子烨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后递给刘子烨:“天气热,你也喝一点。”
“不用了爸,我出来之前喝过了。把这片田耕完是不是该抛秧了?”
“对,今天下午应该可以干完。明天清晨再收一下尾,便可以踩沟,然后拔秧、抛秧、捡沟,然后再把育苗的那一小块田也整好。两到三天弄好应该没问题,全部弄完之后,双抢也就结束了。”
送完水刘子烨回到家又翻了几次谷子,看了看厨房门右边墙上挂着的塑料材质的圆形挂钟,已经下午 6 点了。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温度降了一些,但天依然很闷热,只是路上成团的小蚊子已经多了起来。
“妈,我们去收谷子吗?”
余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钟表:“已经 6 点了?走!去收谷子。
先收风叔家前面的那里,那里已经被房子的阴影挡住了,没有阳光了。”
拿上平板耙和叉板,平板耙是一块小的平的木头接上一个把手,用来将谷子扒到一堆去。
叉板是一大块带把手的平木板,前面带有绳子,前面的人拉,后面人扶着,能一下子将很多谷子收拢成一堆。
刘子烨在后面扶着,余梅在前面拉,将谷子全部用叉板叉成一堆,然后叉出来剩下细细的谷线,用平板耙拉回来,再用细竹枝做的大竹扫把,将剩余一层薄薄的谷子扫到谷堆边。
余梅看了看干燥的水泥坪,又拿起一粒谷子放在嘴里一咬,发出“嘎嘣”的声音:“嗯,水分已经干了,晒到这个样子已经可以了,装袋吧。”
余梅说完便回家拿袋子去了。
这边的谷子已经晒完了,所以将叉板、木齿耙和彩条布顺便带了回去,放在屋前的水泥坪。
余梅回家拿了撮谷的撮箕,带上 30 个蛇皮袋,便开始装袋。
天还很热,刘子烨准备撮谷,被余梅阻止:“你来将袋口撑开,我来撮。”
在刘子烨的印象中,母亲总是这样。每次带着刘子烨干活,都是自己做重的活,让刘子烨做轻的。
余梅撮了满满的一撮箕谷子,刘子烨马上拿过一个袋子接住。
由于这里没有太阳照射,气温低了一些,但也低得有限。
等到一堆谷子装完一大半时,刘子烨依旧热的满头大汗,谷子倒在袋子里扬起的粉尘粘在额头上,和汗水混到一起顺着眼睛往下流。
用脖子上挂着的湿毛巾一擦,粗糙的粉尘加上汗水混在一起粘在皮肤上,别提多难受了。
看着刘子烨一脸难受,余梅马上说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洗洗脸?”
“不用了,妈,现在快 7 点了,我们赶紧弄完去收另外一块吧。”刘子烨说完便抓紧时间干起活来。
“昨天你干活可是一脸的不情愿啊,今天怎么啦?能吃苦啦,转性了?”余梅笑着问道。
“没办法呀,妈,农村家的孩子条件不太好,还不能吃苦,怎么会有前途?”
“哎,我家儿子懂事了。”余梅也没有多说,但干起活来更利索了,看得出来她很高兴,也很欣慰。
到了下午 7 点,风叔家这边的谷子已经全部收入编织袋,并且全部扎好了袋口,只等父亲回来便可以用板车拖回家。
母亲和佑奶奶打了一声招呼,麻烦她照看一下堆在一起的谷子,便和刘子烨迅速赶往另一边张家水泥坪收谷子。
刚将张家水泥坪上的谷子收好,父亲回来了,咬了一口谷粒:“火候还差一些,明天再晒一天就可以收回来了。梅子,去和我抬柴油机和铁牛回来,子烨你将谷子堆盖好,然后回家将家里的谷子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