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瓦伦娜是不是被陆禾用心象领域冲击，留下了什么精神创伤。
瓦伦娜猛地抬起头。
“【火焰领主】……不能死！”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充满了绝望。
约瑟夫愣住了。
他看着瓦伦娜，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说什么？”
“那头畜生，马上就要被圣乔治阁下斩杀了！你说它不能死？”
“瓦伦娜！你清醒一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瓦伦娜的情绪彻底失控，她冲上前，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约瑟夫。
“指挥官！我们都错了！我们都被陆禾骗了！”
“他告诉圣乔治的秘密，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帝王之道’！”
“那只是……那只是他用来迷惑我们的烟雾弹！”
约瑟夫的心，猛地一沉。
他从瓦伦娜的反应中，嗅到了一丝极度不祥的气息。
“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他沉声问道。
瓦伦娜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她将陆禾在“无忧林”上空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出来。
“他说……三大‘天之痕’，里面都藏着一个深渊。”
“深渊之下，是真正的灭世天灾，【四翼墟龙】是，【六翼魔龙】也是。”
“而深渊想要开启，需要消灭对应的五阶守门兽。”
“它们是……守门兽！”
“守门兽？”约瑟夫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某个尘封的角落。
他想起了关于“天之痕”的最高机密档案中，那些语焉不详，却又令人不安的猜测。
瓦伦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华夏哀牢神陵的‘归墟之眼’，它的守门兽，是【归墟母巢】！”
“欧联西伯利亚的‘永冬之门’，它的守门兽，是【幻冬之主】！”
“而我们脚下，熔火之心……”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这头【火焰领主】，就是“熔火之心”的守门兽！
“所以呢？”
约瑟夫的声音变得干涩，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问道。
“守门兽……死了，会怎么样？”
瓦伦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门……会开。”
“陆禾说，杀了守门兽，会出现一个深渊。”
“深渊之下……是真正的灭世浩劫！”
轰！
约瑟夫的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有一万吨的炸药，在他的灵魂深处引爆。
他想到了……
【四翼墟龙】的情报。
【六翼魔龙】的情报。
他引以为傲的智慧，他运筹帷幄的自信，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陆禾那最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那不是强颜欢笑。
那是怜悯。
是对一个亲手挖开自己坟墓的蠢货的怜悯！
“不……不可能……”
约瑟夫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他的谎言！是他的心理战术！他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是真的！”
瓦伦娜猛地睁开眼，声音凄厉。
“陆禾说这是他和欧联先知共同确认的！”
约瑟夫的身体，晃了晃。
“不……”
“不！！！”
约瑟夫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点开通讯器。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几次都按错了按钮。
“圣乔治！！”
“停止！！立即停止你的攻击！！”
他对着通讯器疯狂地咆哮着，声音因恐惧而彻底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