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
当洛冰温热的气息将这三个字送入耳廓，陆禾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苏晓雨和白取心瞬间绷紧了神经，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不知道这个名字。
但他们能感觉到，这必然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情报。
这个二阶强者的天魂，一定是个了不得的杀神。
否则，王家怎么会把他当成最终的保险？
白取心已经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这个名字。
是哪个朝代的猛将？
还是哪个传说中的刺客？
他绞尽脑汁，一片空白。
洛冰也紧紧盯着陆禾。
她同样不认识这个名字，但她更在意陆禾的反应。
她预想过陆禾可能会有的任何表情。
凝重，棘手，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然而，下一秒，陆禾的嘴角，毫无征兆地向上扬起。
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强作镇定的假笑。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几分古怪，几分荒谬，甚至……
是几分纯粹的、憋不住的笑意。
他笑了。
“噗。”
一声轻笑从他喉间溢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一下，别说洛冰，连白取心和苏晓雨都彻底懵了。
“老……老大？”白取心结结巴巴地开口。
“这……这人很厉害？把你给气笑了？”
“秦舞阳？”苏晓雨扶了扶眼镜，小声重复了一遍。
记忆里同样搜索不到任何相关信息。
“他的天魂……有什么特别的吗？”
洛冰的美眸里写满了不解和探究。
“难道比想象中更棘手？”
“不。”陆禾终于收住了笑意，摇了摇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众人无法理解的光芒。
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自己走进陷阱时的愉悦。
“恰恰相反。”
他没有解释秦舞阳是谁，也没有必要解释。
有些历史的细节，只属于他一个人。
缘分这东西，当真是妙不可言。
他本以为王家会派来一个真正的狠角色。
没想到，送来的却是一个“故人”。
一个在十二岁就敢杀人，却在真正的大场面里“色变振恐”的故人。
“计划呢？”洛冰追问。
“面对二阶，你打算怎么做？”
“计划照旧。”陆禾的回答干脆利落。
“照旧？”洛冰一愣。
她可不知道有什么旧计划。
“你做的已经够了。”
陆禾打断了她的思绪，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
“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
“看戏就行。”
洛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身上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让她无法理解。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担忧，可能都只是庸人自扰。
苏晓雨和白取心互视一眼，然后点头。
陆禾之前已经把计划和两人说了。
他们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
……
新生集合的东广场，人声鼎沸。
最后一批预备学员聚集于此。
一个穿着教官制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上高台，声音洪亮如钟。
“各位学员！安静！”
广场上的嘈杂声迅速平息。
“我是你们本次实战测试的总教官，周振！”
周振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也很紧张！”
“但我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
“你们将要面对的，是货真价实的虚空异兽，是会撕碎你们身体的怪物！”
“收起你们的骄傲和侥幸！”
“在战场上，任何一丝大意，都将是埋葬你们的坟墓！”
“我希望，出发时是多少人，回来时，还是多少人！”
“听明白没有！”
“明白！”
上百人的齐声呐喊，汇成一股声浪，冲散了广场上空的云层。
一番鼓舞士气的讲话后，实战测试的登记流程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