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头的风,带着北方独有的凛冽,卷着未散的硝烟,掠过“永熙”军旗的绸缎面,发出猎猎声响。中路军攻克沧州的捷报,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北方大地——这座扼守山东与直隶咽喉的重镇沦陷,意味着北伐大军的兵锋,已距天津不足百里,北京的门户,彻底暴露在吴军的铁蹄之下。
北京紫禁城,养心殿内气氛死寂。顺治帝端坐龙椅,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奏折几乎要被捏碎。他不过是个少年天子,虽久居深宫,却也知道沧州失守意味着什么。天津一旦再失,北京便无险可守,大清的江山,可能就要断送在他的手中。
“多尔衮!”顺治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难掩愤怒,“吴三桂小儿一路北上,济南、德州、沧州相继失守,你到底在干什么?!”
站在殿下的多尔衮,身着亲王朝服,脸色同样凝重。连日来的失利,让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摄政王焦头烂额。济南惨败,五万精锐覆没;德州被破,四万守军全军覆没;如今沧州又失,吴军兵临天津城下,大清的处境已是危在旦夕。
“陛下息怒。”多尔衮躬身道,“吴三桂麾下将士勇猛,又有沈落雁等谋士辅佐,一路势如破竹,臣已尽力抵挡。如今沧州失守,天津已成必争之地。臣恳请陛下允许,调集北方所有精锐,前往天津驻守,与吴三桂决一死战!”
顺治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你有把握击败吴三桂?”
“臣不敢保证必胜,但天津城防坚固,又有海河作为屏障,只要臣调集十万大军,再加上东北满洲八旗精锐驰援,定能将吴三桂挡在天津城外,保住北京!”多尔衮语气坚定,心中却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知道,吴三桂的北伐大军士气正盛,绝非易与之辈,但此时已是背水一战,只能拼死一搏。
顺治帝点了点头,道:“好!朕准你所请,即日起,北方所有兵马皆由你调遣,务必守住天津,保住大清的江山!”
“臣遵旨!”多尔衮躬身领旨,心中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场天津决战,将是大清与永熙政权的生死之战,胜则保住江山,败则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沧州城内,北伐大军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吴三桂正与沈落雁、苏凝香、穆青岚等将领召开军事会议。帐内的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天津的地理位置、清军的部署以及北伐大军的进军路线。
“陛下,根据情报,多尔衮已调集十万大军驻守天津,同时还在调集东北满洲八旗精锐驰援,预计不出十日,天津的清军兵力将达到十五万以上。”苏凝香手持情报,语气凝重地说道,“天津城防坚固,又有海河环绕,易守难攻,多尔衮显然是想凭借天津的城防与兵力优势,与我们决一死战。”
穆青岚站起身,眼中满是战意:“陛下,管他有多少兵力,末将愿率先锋部队,直取天津!凭我北伐大军的勇猛,定能攻克天津,直逼北京!”
吴三桂看着穆青岚,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穆青岚的勇猛是军中的士气支柱。可他也清楚,天津并非济南、德州可比,多尔衮集结了重兵驻守,硬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沈落雁摇了摇头,道:“穆将军,不可鲁莽。多尔衮此次是背水一战,必然会拼死抵抗。天津城防坚固,兵力雄厚,又有海河作为天然屏障,硬攻之下,我们恐怕会损失惨重,即便攻克天津,也会元气大伤,不利于后续攻打北京。”
吴三桂点了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天津是北京的门户,多尔衮必然会倾尽全力防守,我们不能贸然行事。”他看向沈落雁,“丞相有何良策?”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陛下,如今东路军凌霜水师已进驻天津外海,牵制了部分清军兵力;西路军慕容雪将军也已在草原争取到蒙古部落的支持,实力大增。臣建议,我们‘稳扎稳打,等待会师’。”
她走到地图前,用羽扇指着天津的位置,道:“我们可以在沧州休整几日,补充粮草和军械,同时传令凌霜水师尽快逼近天津沿海,加大对清军的牵制力度;另外,传令慕容雪将军率领西路军加速南下,绕至天津西侧,与我们形成合围之势。待东路军、西路军会师后,我们再集中兵力,攻打天津,届时内外夹击,清军必败无疑!”
吴三桂沉吟片刻,道:“好!就按丞相所言!传朕旨意,大军在沧州休整十日,补充粮草军械;同时,传令凌霜水师尽快逼近天津沿海,牵制清军兵力;传令慕容雪将军,率领西路军加速南下,务必在十五日内抵达天津西侧,与大军会师!”
“遵旨!”帐下众将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