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阮大铖闻言,脸色骤变。阮大铖猛地一拍桌子:“混账!是谁敢私传檄文?立刻下令,全城搜捕,凡是私藏、传播檄文者,一律格杀勿论!另外,加强军营守卫,严禁士兵擅自离营,违者军法处置!”
“是!”亲兵应声退下。
然而,禁令下达后,非但没有阻止檄文的传播,反而让城内的恐慌情绪愈发严重。百姓们本就对南明政权不满,如今见马士英、阮大铖动辄杀人,更是人心惶惶,纷纷暗中祈祷吴军早日破城。
南京城西北角的一处民宅内,苏凝香正与“红袖阁”的情报人员接头。她身着一身妇人装扮,头上裹着头巾,遮住了大半容貌。
“阁主,城内情况正如您所料,马士英、阮大铖下令搜捕传播檄文者,滥杀无辜,百姓们对南明政权愈发不满,不少守军也心生动摇。”情报人员低声说道。
苏凝香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马士英、阮大铖这是自寻死路。我们再加一把火,让城内军民彻底绝望。你立刻派人散布消息,就说清军已经同意出兵,但要求南明献出南京城,任由清军屠戮三日,以报昔日仇恨。”
“阁主,这消息会不会太假,没人相信?”情报人员有些疑虑。
“如今城内军民已是惊弓之鸟,只要消息传播开来,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凝香自信地说道,“另外,你去联络兵部主事李大人,告诉他清军即将入城屠城的消息,再给他看吴军的檄文和各州府归附的书信,让他尽快交出守城布防图,投靠吴军,保全南京城百姓性命。”
“明白!”情报人员应声而去。
苏凝香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缝望向远处的南京城墙。她知道,只要这个消息传播开来,城内必然会陷入更大的混乱,马士英、阮大铖的统治将彻底动摇。而她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拿到守城布防图,为吴军破城铺平道路。
城外,吴军大营内,叶轻眉正指挥着士兵们清点从马鞍山、句容运来的粮草物资。她身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头上戴着帷帽,遮住了阳光,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工作。
“李大人,这批粮草共计十万石,盐铁若干,足够大军支撑一个月。”一名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走到叶轻眉身边,恭敬地说道。
叶轻眉点了点头:“很好。你立刻安排人手,将粮草分批次运往各营,确保每一位士兵都能吃饱穿暖。另外,将盐铁运往军械营,让工匠们加快打造兵器铠甲,为攻城做好准备。”
“遵命!”账房先生应声退下。
叶轻眉望着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出身江南盐商世家,精通理财经商,自归附吴军以来,便一直负责后勤与经济统筹。此次夺取马鞍山、句容,不仅切断了南京城的外援,更缴获了大量粮草物资,极大地缓解了吴军的后勤压力。
“叶先生,辛苦你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轻眉回头,只见吴三桂不知何时来到了粮草场,正微笑着看着她。她心中一动,连忙躬身行礼:“大王客气了,这是臣分内之事。”
吴三桂走上前,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点了点头:“有你在,我军的后勤便无后顾之忧。如今南京城已是孤城,破城之日不远矣,待平定江南,你功不可没。”
“大王过奖了。”叶轻眉脸颊微红,“臣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真正辛苦的是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还有为破城出谋划策的沈军师、苏先生等人。”
吴三桂笑了笑:“你们各司其职,皆是大功。江南富庶,乃是天下粮仓、钱袋子,待破城之后,整合江南的经济资源,还需仰仗你。”
“臣定不辱使命!”叶轻眉郑重地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赶来:“启禀大王,沈军师有请,说是苏凝香在城内传来消息,马士英、阮大铖暗中联络清军,请求救援,苏凝香已按计划散布清军将屠城的消息,城内军民人心惶惶,兵部主事李大人已有归附之意,不日便会献出守城布防图。”
吴三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沈军师果然神机妙算,苏凝香也不负所望。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攻城准备,待拿到守城布防图,便一举破城,生擒马士英、阮大铖,平定南京!”
“遵命!”传令兵应声而去。
吴三桂抬头望向南京城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攻克南京城,是他平定江南的关键一步,也是他逐鹿天下的重要基石。只要拿下南京,整合江南的人力、物力、财力,他便能与北方的清军分庭抗礼,最终实现统一全国、改写历史的宏图大业。
城内,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清军将屠城的消息越传越广,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哭声、叹息声不绝于耳。不少南明士兵更是心神不宁,私下里议论纷纷,不少人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投降吴军,保全性命。
马士英、阮大铖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派出大量士兵搜捕散布谣言者,却始终一无所获,反而让城内的恐慌情绪愈发严重。他们试图安抚士兵,却发现士兵们早已人心涣散,根本无人听从指挥。
南京城,这座曾经的南明都城,如今已是风雨飘摇,人心尽失。破城的钟声,即将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