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队长!”岩岗不再犹豫,立刻派人前去通报,并亲自引着吴忧和林瑶进入赤岩堡。
行走在堡垒内部,吴忧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部族的艰难与坚韧。街道狭窄,房屋简陋,族人们大多面色暗红带着被煞气侵蚀的痕迹,衣着朴素,多以兽皮和粗糙的麻布为主。他们看到吴忧和林瑶这两个气质迥异的外来者,纷纷投来好奇、戒备,但在得知吴忧能治火衰症的消息悄然传开后,那些目光又迅速转变为惊讶、渴望,甚至有人远远地就躬身行礼。
部落的中心,靠近那根燃烧着“余烬薪火”的石柱下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此刻,正有数十名族人聚集在那里,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盘膝而坐,面向薪火,似乎在默默祈祷,又像是在借助那微弱的光晕抵抗体内的诅咒。不少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痛苦之色。
吴忧的神识悄然扫过,心中不由一沉。这些族人体内的血脉诅咒深浅不一,但普遍存在。尤其是几位年纪颇大的老人,气血几乎已被那暗红煞气侵蚀殆尽,如同风中残烛。整个部族,都笼罩在一种无声的悲壮与顽强的求生意志之中。
**“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这炎流部族,在如此绝境中依旧能慎守薪火,维系部落不散,其韧性,令人动容。
很快,一位身着陈旧但整洁的赤色麻布长袍、手持一根扭曲木质手杖的老者,在几位同样年长、气息却比普通族人浑厚些的老者簇拥下,快步迎了上来。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并未浑浊,反而透着历经沧桑的智慧与一丝深藏的痛苦。他,正是炎流部族的祭司,**炎仑**。
而另一位走在祭司身旁的,则是一名身材异常魁梧、面容刚毅、左脸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中年汉子。他龙行虎步,气血旺盛,远超岩烁,竟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但其体内那暗红诅咒的气息,也如同潜伏的火山,更为深沉猛烈。他便是炎流部族的族长,**岩罡**。
“岩烁所言,可是真的?阁下真能缓解我族火衰之症?”族长岩罡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炬,直视吴忧,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而老祭司炎仑则更为沉稳,他先是向吴忧和林瑶行了一个古老的部落礼节,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远来的客人,岩烁这孩子不会妄言。若您真能为我族带来一丝曙光,炎流部族,将永感大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吴忧身上,整个赤岩堡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中央薪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以及风掠过岩壁的呜咽。
吴忧将背上的林瑶小心地交由旁边一位看起来颇为慈祥的部落老妇搀扶安置,然后上前一步,面对族长和祭司,不卑不亢,拱手还礼。
“在下吴忧,略通歧黄之术,于力量之道亦有浅见。岩烁兄弟之症,确已暂时压制。然此症根源在于血脉诅咒,牵扯深远。”他目光平静地迎向岩罡和炎仑,“根治之法,或需从长计议。但在下愿尽绵薄之力,先为部分重症者缓解痛苦,并……探寻诅咒之源,古火之秘。”
他的话语清晰而坦诚,既展示了能力,也说明了困难,没有大包大揽,却更显可信。
族长岩罡与祭司炎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动与决断。
老祭司炎仑深吸一口气,手中木杖轻轻顿地,沉声道:“如此……便有劳吴忧小友。无论成败,炎流部族,铭记此情!请随老夫来,‘祖炎堂’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