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高岚继续道，“王刚凭着经验，觉得那口香糖被丢弃的位置和状态有点刻意，不像是不小心掉落的。他让人秘密提取了，准备送回来做dNA检验。”
刻意丢弃的口香糖……这更像是……一个标记？或者，一个故意的挑衅？
难道“清道夫”已经去过了？他在那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如同之前在图书馆和医院一样，宣告着他的存在和掌控？
左眼传来的刺痛感仿佛在印证这个猜测。陈启感到一阵寒意。对手似乎永远快他们一步，或者说，他始终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观察并引导着他们的行动。
“挖掘开始了吗？”陈启追问。
“刚刚开始。”高岚看了一眼时间，“考古队很谨慎，进度不会快。”
病房内再次陷入沉默，但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启能感觉到，远在古河道旁的那片土地上，无形的较量已经展开。挖掘的每一铲，都可能触及真相，也可能引爆陷阱。
他闭上眼睛，努力忽略左眼的疼痛，将所有精神集中起来，不再试图去“看”什么具体的景象，而是去“感受”那种弥漫在意识深处的、与“清道夫”和古老石碑相关的“气息”波动。
模糊，混乱，充满了干扰。
但在这片混沌之中，他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贪婪和期待意味的冰冷“视线”，正投向古河道的方向。
“他就在附近。”陈启忽然睁开眼，声音沙哑而肯定，“他一定在看着。”
高岚神色一凛：“能确定方位吗？”
陈启摇了摇头，疲惫地靠回枕头。“感觉……很模糊。但他肯定在。他在等待。”
等待什么？等待石碑碎片出土？等待制造混乱的机会？还是……等待他陈启的出现？
这个念头让陈启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高岚的通讯器再次震动，这一次是公开频道。里面传来王刚刻意压低、但难掩紧张的声音：
“报告！挖掘点下方约一米五深处，发现人工回填层！土层中有少量木炭和陶片残留，符合祭祀遗址特征！另外……在回填土层中，发现了几缕……深蓝色的棉纶纤维！与张伟案现场发现的种类一致！”
他果然在那里停留过！甚至可能接触过埋藏物！
“继续挖掘！注意安全！扩大封锁范围，搜索周边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林瑶的声音从频道中传来，带着决绝。
陈启攥紧了床单，指节发白。
舞台已经搭好，演员也已就位。
深埋地下的古老秘密，冷眼旁观的危险凶手，以及他这个被困在病房、却与战场有着无形联系的囚徒。
下一刻，是会挖出揭示一切的钥匙，还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诅咒？
左眼的剧痛，如同不断敲响的警钟，预示着答案，绝不会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