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无头尸体软倒在地。
江念一脚踢出,头颅飞入深处。
江念甩掉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珠,收刀归鞘,刀光隐没,仓库内恢复了昏暗。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只有一片漠然。
“走吧。”他对林晚萤和冥蝎说道,“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三人走出仓库,重新坐上车。引擎轰鸣,越野车碾过废墟,驶离了这片承载着太多痛苦与死亡的守望者基地废墟,向着地表出口驶去。
当车辆终于冲出地下通道,重新回到墟渊城地表时,夜幕已然降临。
一轮清冷的圆月高悬于墨蓝色的天幕之上,银辉洒满这片死寂的焦土废墟。
然而,就在车辆驶出废墟边缘,准备加速离开时——
车灯的光芒,照亮了前方道路中央,一个静静站立的身影。
那人影身披一件破旧不堪、沾满污渍和酒渍的灰色斗篷,头上戴着一顶边缘破损的竹子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腰间,挂着一个油光锃亮、散发着浓烈酒气的黄皮葫芦。
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路中央,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此,月光洒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江念猛地踩下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他瞪大眼睛,透过前挡风玻璃,死死盯着那个拦路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个难以置信的称呼几乎脱口而出:
“师……师傅?!”
江念他推开车门,几乎是用冲的下了车,目光死死锁定在道路中央那个戴着破旧竹斗笠、腰间挂着酒葫芦的身影上。
“师……师傅!”江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萧弋远微微抬起头,斗笠下露出半张胡子拉碴、醉眼惺忪却难掩沧桑的脸庞。
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浓烈的酒气随风飘来,嘿嘿一笑,声音沙哑:
“哟,臭小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老子刚好路过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闻着酒……呃,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他晃了晃空了大半的酒葫芦,眼神迷离地扫过江念身后的越野车和林晚萤,在冥蝎身上停顿了半秒,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醉态。
江念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还真是巧合,但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他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带着郑重低声道:“师傅……弟子有一事,憋在心里很久了。”
“嗯?”萧弋远醉醺醺地瞥了他一眼,又灌了口酒。
“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找酒喝!”
“您的儿子……”江念刚吐出几个字。
啪!
一声脆响!
江念甚至没看清萧弋远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狠狠扇在自己脸上,整个人被击中,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飞出去七八米,才重重摔在焦黑的砂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