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梳,”江念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边的少女能听见,“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闪避为主。治疗……只在最关键、最安全的时机出手。他们不会真的下死手,但也不会留情。明白吗?”
谢梳梳用力点头,双手紧紧握着那根翠绿色短杖,“我明白!”
“开始!”场边充当临时裁判的检测员一声令下。
对面两名刀手眼神一碰,瞬间达成默契。
其中一人,身形略高,脚步一错,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尖啸,直取江念中路,另一人则如同鬼魅般侧移,刀光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刺向江念的肋下死角,
典型的合击战术,意图瞬间压制,不给江念喘息之机。
江念眼中精光一闪,却并未显露锋芒。
孤鸿刀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刀随身走,他没有选择硬撼或精妙闪避,而是以一种略显笨拙、却恰到好处的方式格挡、闪避。
铛!铛!
两声清脆的金铁交鸣,江念勉强格开中路劈斩,身体被震得微微后仰,同时脚步踉跄着侧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肋下刺来的那一刀。
刀锋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一丝布料撕裂的轻响。他脚下似乎有些虚浮,呼吸也略显急促,一副应对仓促的模样。
“哼,果然不过如此。”
场边的齐明珩抱着手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身边几名跟来的跟班也发出低低的嗤笑。在他们看来,江念的狼狈完全是实力不济的表现。
那名高个刀手见一击未能建功,低喝一声,刀势陡然加快,如同狂风骤雨般向江念倾泻,刀光连绵,封锁住江念大半闪避空间。
另一名刀手则在外围游走,刀锋吞吐不定,一边追击谢梳梳,一边伺机寻找江念的破绽。
江念手忙脚乱地应对着,他的刀法依旧是基础刀法,劈、砍、撩、格、挡...
动作标准却缺乏灵动,每一次格挡都显得沉重吃力,每一次闪避都带着几分狼狈。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发,顺着脸颊滑落。他偶尔会险象环生地避开致命攻击,引得场边观战的普通成员发出低低的惊呼。
谢梳梳紧张地在场地边缘移动,翠绿短杖紧握,杖尖始终对着江念的方向,淡淡的绿色光晕在掌心流转。
她牢记江念的话,没有贸然出手治疗,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局,寻找着那个“最安全、最关键”的时机。
“一对一都这么吃力,看来那誓言也就是喊喊罢了。”
“毕竟是捡条命,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场边议论声渐起,大多带着轻视。
唯有林晚萤,那双清冷的眸子始终平静地注视着场中。
她的目光掠过江念那看似笨拙却总能险之又险避开要害的步法,掠过他那每一次格挡都精准卡在对方力量薄弱点的刀锋,掠过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如同寒潭般的冷静……
她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好小子,演得真像。
这份对战局的掌控力和隐忍的心性,比单纯的武力更让她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