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念哥那一脚,死的就不只是丈队长他们,自己和念哥也绝无幸理!他猛地一咬牙,所有的恐惧和疑惑都被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压了下去:
“信!念哥,我信你!现在要怎么做?你说!”
江念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场,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丈队长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旁。
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沾染着主人温热的鲜血和尘土,静静躺在那里。
那是丈队长的武器,破损降低到凡铁级,在灵兵冰刀面前不值一提,但此刻,它是唯一的选择。
江念毫不犹豫地矮身冲出,动作迅捷如风,在刘队长和裂风鹫对峙的间隙,在最后那名吓傻的队员惊惧的目光注视下,一把抄起了那柄染血的长剑!
入手,沉重感传来,带着金属的冰凉和血腥的粘腻。
然而……似乎……没有记忆中那种沉重到几乎无法挥动的迟滞感了?
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改变,渗入他的身体。
是错觉?还是……在一次次生死边缘的挣扎中,身体真的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江念的手指下意识地收拢,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感受着剑柄粗糙的纹理和那奇异的感觉。
他摇摇头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他紧握着长剑,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非但没有让他冷静,反而像火星落入了滚油,将他心底那滔天的恨意彻底点燃。
剑尖斜指地面,一滴粘稠的血液顺着开了血槽的剑身缓缓滑落,滴在暗红色的砂石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
姓刘的!你的命,老子收定了!
这个背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所有的血,所有的恨,所有的债,今天,必须在这里,用血来清算。
他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猎人,扫过暴怒的刘队长,扫过那只同样受伤、凶性大发的裂风鹫,扫过那个吓瘫在地、暂时失去威胁的队员,最后扫过身边脸色苍白却强撑着、眼神里只剩下对自己信任的瘦猴。
战斗仍在继续,厮杀之中,刘队长浑身浴血,左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折断,身上遍布着裂风鹫利爪撕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作战服被染成了暗红与墨绿混杂的污秽颜色。
他手中的灵兵此刻光芒黯淡了许多,只能勉强在身前形成一道脆弱的屏障。
而他的对手,那头进阶异兽裂风鹫,状态同样凄惨,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正汩汩冒着污血。
一人一兽,两个遍体鳞伤的强大存在,在血色暮光中进行着最后的、惨烈的缠斗。
“呃啊——!”
刘队长被裂风鹫一记凶狠的翅扫擦中后背,踉跄着向前扑出几步,口中喷出一口污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化为疯狂的狠戾。
“废物!都他妈是废物!!”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珠死死盯住那个瘫坐在不远处碎石堆里的最后一名队员,声音嘶哑,“你!还有你们两个!”
他的目光狠狠扫过江念和瘦猴,“都给老子滚过来,宰了这畜生!不然等老子收拾了它,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三个杂碎!把你们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