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恐惧中是不可能说谎的，除非是专业的间谍。
沈清明显然不是这种人。
小野瞟了竹叶青一眼，后者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沈清明说的是真话。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只能亲自去询问传说中的商税调查部了。”
“带我去找他们，怎么样？”
面对咄咄逼人的小野，沈清明哪敢说半个不字。
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可能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人把自己害死。
··
黑府，
某废弃织布厂。
厂房内烧着火堆，空旷的场地上摆着十几顶帐篷。
最中心的位置上，被抓数日的谭双鸣双眼被蒙着黑布，手脚被束缚反绑在椅子上。
一向注重形象的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西装变得皱皱巴巴，
脸上满是淤青，右手上全是血迹。
而在他身边的桌子上，摆着密密麻麻的刑具。
“是，是，您放心，我肯定撬开他的嘴。”
“再坚强的人也不可能在我的手段下坚持三天。”
厂房中，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聚在一起，
领头的男人四十来岁，梳着港式大背头，表情严肃。
所有人面向手机屏幕，就像在聆听上级的教导。
“我收到消息，沈清明的府邸发生了爆炸。”
“你们想办法撤出黑府，一命会应该开始反击了。”
“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必须拿到司空野公司的犯罪证据。”
手机中的男人一头白发，看上去跟神仙山的熊少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容更为苍老，眼神更加内敛。
“是。”
领头的男人挂掉电话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快步走到谭双鸣面前，二话不说一拳轰在他胸前。
“呕··”
谭双鸣只是普通人，哪里经受得住觉醒者的暴击，一口鲜血吐出，表情痛苦。
“他妈的，你跟老子装硬汉？”
“信不信老子把你骨头都碾碎！”
领头男人一脸狰狞，恨不得掐死对方。
原本以为凭借他们的身份和手段，对付谭双鸣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抓了他三天，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居然一个字都不肯吐。
“队长，要不再上点刑？”小队中一名文质彬彬的男人小声地询问道。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不怀好意地盯着谭双鸣的双手。他的右手指甲全被硬生生拔掉，数次痛得昏死过去，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出卖小野。
“普通刑讯没用。”
小队长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缓缓上前提起谭双鸣的衣领，“你真踏马想为司空野死？”
“忘了介绍，在加入商税调查部之前，我干了十年的审讯。”
“我见过很多很多所谓的硬骨头，最后他们都会哭着求我杀了他们。”
“只要你出庭作证，指证一命会从事不法之事，我不但会放了你，还会给你新的人生。”
他不信真的有人会为了自己的老板而死。
干审讯越久，他就越不相信人性。
谭双鸣不肯吐，他只会觉得刑讯不够，或者··条件没谈妥。
“呵呵，那你应该加入安全部啊。”谭双鸣轻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子。明明是阶下囚，却没有半分颓废。
“商税部好像没有权限调查一命会吧？”
“我老板手里可没有跨国公司，你能告他啥？”
“呵呵，怎么？开赌场也需要跟你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