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哗”
鲜血飞溅。
舞者们拔出腰间匕首，割破手心。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身前形成一个鲜红的法印。
“我顾家人，世守海疆，受老爷庇护。”
“今日，恶寇猖狂，入我国土，伤我国民。”
“顾求求，以顾家三十七代嫡子身份，请老爷降祥瑞，助我除邪！”
“吼！”
“吼！”
舞者们挥动起双棍，围绕着顾求求又蹦又跳。
古老的祈福仪式，是沿海民众的信仰。
眼看着一团金光笼罩在众人头顶，
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厉声命令道：“前鬼，杀了他，快！”
“吼！”
百米高的恶鬼那火车头般大小的拳头轰然砸向顾求求。
后者微微抬头，再无半分舔狗模样，神色凝重，面容肃穆。
“请老爷除魔！”
“请老爷··除魔！”
“请老爷除魔！”
舞者们的吟唱悠远且高亢。
仿佛听到了他们的祈祷，迷雾之中，金光乍现。
遮蔽了街道的浓雾瞬间被驱散，
刺得人睁不开眼的金光中，
有一尊神明，身骑骏马，手持青龙偃月刀，披风飞扬。
虽一神，却宛如千军万马降临。
马蹄声起，
百鬼中修为稍弱的小鬼惊恐乱叫，万鬼俯首。
前鬼更是宛如被定住，拳头停在半空，浑身被金光束缚。
“老爷降临，凡人不可直视，跪！”
“老爷现世，凡人不可直视，跪！”
舞者们在顾胖子的带领下，匍匐在地。
他们的信仰降临了。
只见那尊神带着毁天灭地的气魄，杀进战场，
所过之处，街道两侧的玻璃尽数碎裂。
裹挟着无尽战意。
“前··前鬼，阻止他！”
绯再也坐不住，起身惊呼。
可下一秒，
不可一世的寇岛鬼王竟当着她的面，
缓缓跪倒在地，
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和谄媚的求饶之声。
“呜呜呜··”
笼罩在百鬼队伍头顶的鬼气被金光驱散，
无处可逃的小鬼们纷纷跪倒在地，身体抖如筛糠。
恐惧，来自心底的恐惧。
这是真正的神明对邪祟的血脉压制。
金光照在绯的脸上，
她的皮肤寸寸爆裂，顷刻间化作面目丑陋的老太婆形象。
“那··是··”
老爷背后的金光使众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只是那扑面而来的杀意已让百鬼俯首。
绯的底牌在老爷面前，宛如小丑一般可笑。
“呜呜呜··”
阴森可怖的鬼哭多了几分卑微和惊惧，
在老爷面前，小鬼们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滋滋滋··”
长长的关刀拖地，一路急行。
他驾驭战马一路撞碎百鬼队伍，所过之处，百鬼俱灭。
地面的震动、百鬼的惨叫响彻全城。
“斩！”
一声闷吼，仿佛来自九天之外。
关刀裹挟无尽金光划过，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无往不利、耗费三千童男童女召唤的大杀器，顷刻间灰飞烟灭。
“龌龊异族，觊觎神州，不自量力。”
“罚汝，神魂俱灭！”
神明的声音威严无比，
金光宛如洪水猛兽，不给绯求饶的机会，瞬间将其淹没。
天地间只留下神威浩荡。
“呜呜呜··”
许久之后，微风拂过。
顾胖子缓缓抬头，街道上天光大亮。
金光散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百鬼消散了。
绯保持着惊惧的表情，
瞪大眼睛，青丝变白发，张大嘴巴，皮肤褶皱，浑身流出脓水。
老爷这一刀，不但斩了她的神魂，还让她露出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