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打工的地方,领班猜测她是为了躲债跑路了,像她一样背着卡债玩消失的女孩有很多。
惠美,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钟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他来到一片塑料棚前,用打火机点燃一小块塑料布,看着火苗升起,又迅速将其踩灭。
找不到任何线索的他,决定跟踪本。
他一路尾随到一家西餐厅,然后假装偶遇走进去:
“咦?
我看着像你的车停在外面,没想到真的是你,本。”
本似乎并不意外。
钟秀旁敲侧击地询问惠美消失那天的事情,本却轻描淡写地说: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你才漏掉了吧?
有时候,靠得太近,反而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走了进来,抱歉地说门店有事来迟了。
这显然是本的新女伴。
本主动提起惠美:“她就像一阵烟一样消失了。”
“她没说要去旅行之类的吗?”钟秀追问。
“不像,”本摇了摇头,嘴角玩味的笑,“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惠美啊,是个比表面看起来更孤寂的女人,她没什么朋友。”
临走前,本透露了一个信息:
“你对她来说,应该很特别。
她曾对我说,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
说实话,我都有点嫉妒了,从小到大,我还从没这么嫉妒过一个人。”
这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钟秀心里。
他来到惠美老家的小吃店,惠美的母亲和姐姐认出了他。
姐姐误以为是惠美让他来的,冷冷地说:
“你转告她,卡债没还清之前,别想回家!”
家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那一刻,钟秀突然想起了惠美曾说过的,那个关于掉进枯井的故事。
……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
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转场!”副导演的大嗓门响起。
第二天,外景地,广场人潮涌动。
李鼎坐在监视器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景田来了之后,成了贴身挂件,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
一周的时间匆匆过去。
“oK,这条过了!收工!”随着李鼎的一声令下,剧组众人发出一阵欢呼。
景田拿着剧本凑了过来,终于还是没忍住,满脸困惑地问:
“哥哥,我还是不懂,烧塑料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电话,本到底想干嘛啊?”
李鼎抱着胳膊,看着她求知若渴的大眼睛,沉吟片刻才解释道:
“塑料棚,可以理解为那些像惠美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女孩。
至于本……这个角色很复杂,有一种解释是,他想把钟秀引诱、塑造成和他一样的人。
那个电话,我的理解是,本在用一种‘艺术’的方式,向钟秀直播他杀害惠美,也就是‘烧塑料棚’的过程。”
“啊?”景田小嘴微张,一脸震惊:
“那……那钟秀为什么不报警啊?
他是不是傻?”
李鼎被她天真的样子逗乐了,悠悠地说道:
“因为导演不让他报警,这个理由可以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这部电影的背景设定在回归之前的港岛,那时候的治安,可没那么太平。”
“噗嗤!”景田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导演不让报警’:
这个理由好强大!我服了!”
两人正说笑着,李萍走了过来。
“老板,”她公事公办地说道,“机票已经定好了,需要我跟您一起回去吗?”
在剧组,李萍称呼他“导演”,私下里则叫“老板”,界限分明。
李鼎摇了摇头:
“你留在这边,盯着剧组拍一些次要的戏份,等我回来。”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景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对这个人感觉不错。
晚上,剧组简单聚餐。
李鼎跟段亿宏、王千原几位主创交代完后续的拍摄重点,便带着景田和余南,连夜乘坐飞机返回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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