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刚脸上挤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李大导演吗?
听说你最近也踅摸着拍电影了?
年轻人,在圈里混,脾气别那么冲,多学着点儿,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李鼎嘴角一撇:“冯导脾气好,就不能忍忍吗?
我改不了,别人还忍不了吗?”
冯晓刚的眼神冷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一包华子,点上一根,斜睨着李鼎:“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李鼎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敬:“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你!”冯晓刚开始红温,吸一口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夏虫不可以语冰!”
说罢,拉着徐凡的胳膊,径直走进了店里。
李鼎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他朝着冯晓刚的背影,朗声喊:“老而不死,是为贼!”
“哎呀,好冷啊!”俞菲鸿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嗔道,“我们快回去吃饭吧,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
李鼎脸上的戾气消散,换上一副笑脸:“行,听你的,听我们家当家的。”
两人回到了后海的四合院。
院子里的老银杏树叶已落尽,李鼎在树下生起木炭,感受着炭火带来的融融暖意,心想这日子可真舒坦。
不一会儿,俞菲鸿把擦得锃亮的铜锅端了出来,放在石桌上。
“阿鼎,炭烧得差不多透了。”
她说着,也蹲下来,伸出冰凉的双手烤着火。
李鼎用火钳将烧得通红的木炭夹进铜锅,锅里是简单的清汤,飘着几片生姜和几粒枸杞。很快,汤水就沸如泉涌。
桌上摆满了盘子,鲜红的上脑、黄瓜条、大三叉,还有白菜、粉丝、蘑菇……李鼎额外买了点吊龙。
调好二八酱,配上腐乳汁和韭菜花,李鼎夹起一片羊肉,在滚汤里七上八下地涮了涮,吹凉了放进俞菲鸿的碗里。
然后才又为自己涮了一片,蘸上酱料送入口中。
“嗯,果然不错!”
微风吹过,院子里弥漫着羊肉的鲜香。俞菲鸿从脚边拿出一瓶赖茅:“今天这么冷,我们喝点儿。”
“正有此意。”李鼎笑着点头,“这天气,就得配白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瓶白酒不知不觉见了底。
两人都有些微醺。
俞菲鸿伸了个的懒腰,带着慵懒的醉意:“真不想收拾啊……要不,明天早上我再来收拾?”
李鼎也搞怪地学着古人腔调:“夫人所言甚是,夜深了,我们还是赶紧就寝吧。”
“呸!”俞菲鸿俏脸一红,拍了他一下。
两人回到房间,李鼎借着酒劲刚想有所动作,俞菲鸿却揽住他,在他耳边幽幽地说:“怎么?你想浴血奋战呀?”
李鼎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清醒。
该死,这两天忙昏头了,怎么把她生理期这茬给忘了!
他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大晚上的,你干嘛去?”俞菲鸿好奇地问。
李鼎没说话,径直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回来了。
“趁热喝了,对身体好。”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刚用生姜、大枣和红糖熬的糖水。
俞菲鸿看着碗里冒出的丝丝热气,闻着那股甜中带辣的味道,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到了下午的那个卦象,想到了自己对这段感情的怀疑,又想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体贴。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转过头,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倒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竟然秒睡了。
“……”俞菲鸿哭笑不得,心里暗骂,这男人,真是一个德行!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糖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感受着暖意从胃里流遍全身。
喝完后,她轻轻躺下,感受着身边传来的体温,默默地抱住了这个让她又爱又气的男人,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