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第一个试的人。”张峰说。
“也不一定是我。”苏然笑了下，“可能早就有人知道，但没说。或者他们不在乎普通人怎么活。”
“你不一样。”张峰坐下来说，“你在乎。”
苏然没说话，低头继续整理测试流程。
第一条写着：
【时间：20:00｜测试内容：治愈技能+预设情感话题引导+每分钟一千金币打赏上限｜目标：观察系统吸收效率与技能释放流畅度】
第二条：
【监控指标：系统延迟、体温变化、心率、意识清晰度】
第三条：
【应急措施：张峰负责手动断电，苏然佩戴心跳监测手环，一旦异常立即终止】
“流程没问题。”张峰看完点点头，“就怕观众不懂配合，话题带不动。”
“话题我选好了。”苏然打开一个私藏笔记，“讲我第一次救人那天的事。医院门口，有个小孩哮喘发作。当时没人信我能帮忙，我还是上了。最后孩子缓过来了，家长跪下来谢谢我。”
“这事你从来没说过。”
“因为那时我觉得不算什么。”苏然合上笔记本，“但现在看，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做决定。不是为了涨粉，也不是为了打赏，就是觉得该做。”
“这种事容易打动人心。”张峰说，“只要你讲得真，大家会跟着走。”
“所以我不会演。”苏然看着屏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他们信，是因为我信。我不装，他们也不会觉得假。”
张峰站起来，“我去检查线路，再加固一下断电开关。你别急着开始，等我信号。”
“好。”
张峰走后，苏然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把所有参数又看了一遍。心跳监测连上了，系统正常，网络稳定，测试文档存了三份。
他拿起手机，打开系统界面。人气九百三十万，流量点十二万，一切正常。
但他知道，今晚可能会不一样。
不是因为他要突破瓶颈，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系统不是冷冰冰的工具。它跟着观众的情绪走，靠人的信任运行。他越被看见，就越强。但前提是，他得值得被看见。
脚步声传来，张峰回来了。
“都弄好了。”他说，“主电源和备用线分开接了，紧急按钮在我手上。你一不对劲，我马上断电。”
“谢了。”苏然抬头，“没你在，我不敢这么干。”
“少来。”张峰哼了一声，“你要真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然笑了笑，没说话。
他打开直播平台，鼠标移到“发布预告”按钮上。
手指停了几秒。
屋里很安静，只有风扇在转。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下去。
页面刷新，预告成功上线。
倒计时显示：距离直播开始还剩5小时23分。
手机震动，第一条转发提醒跳出来。
苏然看着通知，手指轻轻摸着屏幕边。
张峰站在旁边，喝了一口凉水，“接下来，就等观众进来了。”
苏然点点头，眼睛没离开屏幕。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开始慢慢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