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嘴角那抹笑还没散，八双眼睛已经锁死他。巷口的三人缓缓逼近，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声响，身后堵路的两个也没放松半分，掌心泛着暗光。头顶无人机的红点一闪一闪，像颗不怀好意的眼睛。
他靠墙站着，呼吸有点沉，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湿了半截袖子。手机还攥在手里，屏幕裂了几道缝，但直播没断。他知道有人看着，哪怕弹幕刷不出来，系统后台的数据他能感觉到——热度在爬，但不够快。
“你们真觉得，”他低头看了眼内袋，“我站这儿是等你们请吃饭？”
没人接话。中间那人抬手，五指一收，空气像是被攥紧了一瞬。
苏然却在这时候把手机举了起来，镜头对准自己，脸上那点笑意忽然变得很亮：“家人们，看见没？八个，整整八个人，围着我一个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刚才那句话我说错了。”
众人微怔。
“我不是还想打。”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眼神扫过面前一张张冷脸，“我是现在就要打。”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左手猛地往伤口一按，疼得眉毛一跳，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镜头前，画面一片猩红。
弹幕炸了。
【卧槽！！！他受伤了！！】
【别拍了快跑啊！！】
【怒了！火箭刷起！】
【老子刚取的工资全给你打赏！】
系统界面里，人气值条开始疯涨。原本缓慢跳动的情绪进度条像是被人一脚踩到底油门，直接冲向顶端。
【观众情绪峰值已达92%……96%……98%……】
苏然咬着牙，额头冒汗。五感强化还在运行，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护盾能量早就耗尽，体表那层薄光早熄了，现在全靠意志撑着不倒。
但他没放下手机。
“我知道你们在看。”他盯着镜头，声音沙哑，“从我吃泡面那天起，就一直在看。我没红过，房租交不上，饭都吃不起，可你们没走。”
他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后面那群人已经开始动了。
“今天我不想逃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赢一次。就一次，为你们赢。”
【情绪值满格！可兑换“超级攻击异能”一次，是否确认？】
“确认！”他在心里吼了出来。
下一秒，一股滚烫的能量从胸口炸开，顺着经脉直冲右臂。掌心发麻，像是握住了高压电桩，皮肤表面浮起一层银白色的纹路，迅速蔓延至整条手臂。
对面三人终于察觉不对，齐齐停步，领头的那个瞳孔一缩，抬手就要结印。
晚了。
苏然右脚往前踏出半步，膝盖微屈，整个人重心下沉，手掌对着前方地面狠狠一按！
轰——
一道螺旋状的白光自掌心喷涌而出，贴着地面横扫出去，速度快得肉眼几乎捕捉不到轨迹。光柱所过之处，水泥地像豆腐一样被切开，砖块翻飞，枯藤瞬间汽化，连墙皮都被高温烧成焦黑。
冲击波撞上两侧墙壁，震得整条巷子嗡嗡作响。八个黑衣人全被掀飞出去，最近的两个直接撞进墙缝里，半天没动。另外几个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有人捂着手臂，指缝间渗出血来。
那架无人机在空中晃了两下，信号灯猛地一暗，打着旋儿砸进垃圾桶。
苏然单膝跪地，右手撑在地上，指尖还在冒烟。他喘得厉害，喉咙口泛着腥味，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飞。五感强化自动关闭了，再开下去脑子就得炸。
但他笑了。
“这波……”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瘫倒的人影，又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我c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