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控室，张峰正靠在门边抽烟，看见他回来立马掐了烟头：“有收获？”
“有。”苏然把背包放在桌上打开，“文件残页，还有个打不开的金属箱。”
张峰凑过来翻了翻照片：“这些字能看懂吗？什么‘同步率’，听着像搞科研的。”
“本来就是科研。”苏然指着那行红章，“这组织从头到尾都在做人体数据采集和意识同步实验。之前那些失踪案，可能都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样本转移’。”
“所以他们在造什么东西？复制人？”
“不清楚。”苏然摇头，“但N-09肯定是个关键节点。文件里反复提这个地方，说明下一步动作会落在那儿。”
张峰皱眉：“可这些东西都是残的，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的陷阱？”
“有可能。”苏然点头，“但就算是饵，也得咬一口才知道味道。”
“你就爱冒险。”
“我不冒险，粉丝看什么？”他笑了笑，低头看了眼手机，直播还在运行，观看人数掉得差不多了，但弹幕没断。
【主播还在现场？】
【刚才那个箱子是什么？】
【建议报警+媒体曝光！】
他随手回了句：“报了，警车五分钟到。大家稍安勿躁。”
说完转向张峰：“等他们来了，我们就撤。这些东西不能留在这里，得找个安全地方慢慢拆。”
“你不怕被人盯上？”
“早被盯上了。”苏然拉上背包拉链，“从我第一次直播打爆他们据点开始，就没脱过视线。躲没用，只能比他们更快。”
正说着，外面传来对讲机的声音，脚步杂乱。
“来了。”张峰站直身子，“东西收好。”
苏然点点头，把手机塞进内袋，背起包。最后一眼扫过这间满目疮痍的主控室，目光停在那台仍在闪烁的主机上。
他走过去，插上随身U盘，快速启动数据抓取程序。
进度条跳到37%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来不及了。”张峰提醒。
“够了。”苏然拔下U盘收好，“碎片越多，拼图就越完整。”
两人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穿制服的警察。带队的是个高个子警官，眉头拧成一团：“这里是封锁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们是举报人。”苏然出示了之前备案的通话记录，“刚做完最后的数据备份，马上离开。”
警官狐疑地打量他们，尤其是张峰血迹斑斑的左臂。
“你们受伤了？”
“小擦伤。”张峰摆手，“比不过里面那些昏迷的家伙。”
警官挥手下令队员进去勘察，又回头叮嘱：“后续调查我们会跟进，你们配合笔录就行，别擅自行动。”
“明白。”苏然应得干脆。
走出十几米，张峰才低声问：“真配合笔录？”
“当然不。”苏然扯了下嘴角，“我说的‘后续’，是我们自己的。”
夜风吹过来，带着灰烬和铁锈的味道。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文件和金属箱，脚步没停。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林道，车窗摇下一条缝，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将一枚烧毁的U盘扔出窗外。
U盘落地，弹了一下，滚进排水沟。
同一时刻，苏然手机震动。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热度片段，是否生成“热度回放”？】
他点开弹幕，发现观众正在疯狂讨论首领逃跑的画面。
犹豫一秒，点了确认。
视频标题自动生成：《主播突袭反派总部！实录全程无剪辑》。
发布成功，人气值开始回升。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城市夜空。
星星很少，但灯很亮。
“走吧。”他对张峰说，“该回家干活了。”
张峰刚要应声，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苏然问。
“你听。”张峰眯起眼，“主机……好像还在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