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张峰紧随其后，照着路线跳过去。
刚落地，远处一台藏在水泥墩后的机械臂猛地弹出，喷口对准刚才那块地面，一道电弧轰然击下，火花炸开，焦味弥漫。
“差零点一秒，你就成碳基烧烤。”苏然回头看了眼烧黑的地面。
“你们这组织是真舍得下本。”张峰抹了把脸上的灰，“高压电弧配自动追踪，比物业防盗系统还狠。”
“人家可是奔着统治世界去的。”苏然继续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但每一步都精确控制落点和时长，“而且你看，这些机关之间有间隔，说明它们是分段触发的，不会连锁爆炸。”
“意思是只要不连踩，就能穿过去？”
“理论上。”苏然停下，指着前方最后一段十米宽的空地，“但这段没有遮挡，全暴露在监控下。一旦启动瞬移，能量波动可能会被捕捉。”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靠观众。”他再次举起手机，镜头扫过地面，“家人们，我现在需要一个节奏提示——每隔0.25秒打一个‘1’，帮我卡点。”
弹幕立刻开始规律刷屏。
1……1……1……1……
苏然跟着节奏前进，脚下一沾地就起跳，像在跳格子的小孩，但每一步都绷紧神经。
张峰紧跟其后，两人交替掩护，逐渐逼近中央那片看似普通的平整地面。
“中间这块应该是主通道。”苏然喘了口气，站在边缘，“只要穿过这里，就能接近入口结构。”
“然后呢？门铃在哪？”
“估计得用脸拍。”苏然笑了笑，正要迈步，忽然抬手示意停住。
前方地面，一丝极淡的蓝光再次闪烁，这次持续了将近一秒。
“它升级了。”他皱眉，“刚才还是被动触发，现在开始主动扫描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然迅速调出平板，重播刚才的视频片段，放慢帧率，“它在学习我们的移动模式。第一次我们跳得快，它没反应；第二次我们规律前进，它就开始预判。”
“AI防守系统？”
“比AI还恶心。”他合上平板，“它在适应我们。”
张峰咬牙：“所以不能按同一个节奏走了？”
“也不能停，更不能乱。”苏然盯着那片地，忽然笑了，“但我们还有个优势。”
“啥？”
“他们忘了封直播间。”他重新对准镜头，“各位，现在改规则——随机打字，别按顺序，越乱越好。”
弹幕瞬间炸开。
【主播救命啊我孩子还在上小学！】
【突然想不起自己身份证号】
【今天中午吃的啥我都忘了】
【隔壁王阿姨养的狗叫旺财】
信息流变得杂乱无章。
苏然深吸一口气，脚步突然加速，不再遵循任何节奏，忽快忽慢，落点也刻意错开原先路径。
张峰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学着他那样乱跳。
两人像两只抽筋的青蛙，在雷区里歪歪扭扭地前行。
身后，机械臂接连弹出，电弧四射，但每次都打空。有一次几乎命中，苏然瞬间启动瞬移，偏移半米，焦味擦着衣角飘过。
“你这异能用得跟wi-Fi切换热点一样熟练。”张峰喘着气。
“熟能生巧。”苏然落地站稳，终于踏上中央安全区，“毕竟谁也不想在直播里当场去世，那得多掉粉。”
最后一段路只剩五米。
前方是一堵低矮的混凝土墙，表面布满裂痕，隐约能看到后面建筑轮廓。
苏然停下，收起手机，低声说：“接下来，不能错一步。”
张峰点头，手握紧背包拉链，随时准备取出装备。
两人屏息凝神，蹲伏在墙根阴影下。
远处，一台隐藏在碎石堆里的探测器缓缓转动，镜头泛着暗红微光。
苏然伸手摸向腰间，取出干扰器，拇指悬在按钮上方。
张峰看了他一眼。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