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要到位。”苏然正色道，“毕竟人家千里迢迢来送情报，咱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设备陆续安装完毕，张峰最后把总控器连上平板电脑，所有监控画面清晰呈现。
“电源稳定，信号正常，触发机制测试通过。”他合上工具箱，“接下来，就等客人上门了。”
“不急。”苏然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还得给他们发个邀请函。”
直播间标题很快挂了出来：【深夜探访废弃工厂！粉丝爆料这里有神秘搬运队？】
镜头扫过空荡的大厅，灰尘在微弱光线下漂浮。
“家人们晚上好。”苏然语气轻松，“今天带大家看看传说中的城南禁区。据说以前这儿存过危险品，后来荒了十几年，最近却有人看到晚上总有黑影进出……是不是真有秘密交易？咱们一起找找看。”
他特意把镜头对准地上一道新鲜的拖痕，旁边还有半个模糊脚印。
“哎等等，这痕迹看着挺新啊。”他蹲下身，“难道刚刚有人来过？”
弹幕立刻热闹起来：
“主播小心！”
“别进去了太危险！”
“楼上别吓我，我胆子小。”
苏然笑了笑：“没事，我就在外围转转。真要深入，也得等明天白天带安保团队一起来。”
他说完，关掉直播，但后台程序仍在运行——隐藏摄像机继续记录，音频持续上传云端备份。
“你这也算双重直播了。”张峰佩服地说，“明面上播风景，暗地里录罪证。”
“观众爱看探险，我也不能辜负期待。”苏然收起手机，“再说了，万一哪天我失联了，至少有人知道我最后出现在哪儿。”
张峰摇头：“你就非得把命搭在节目效果上？”
“这不是命。”苏然指了指脑袋，“这是策略。他们以为我在明处，其实我在看他们的反应。只要他们敢来查证这个直播内容，就会一头撞进咱们的套餐服务：烟雾浴、封闭式会谈，外加免费断网体验。”
“你真是越来越像反派了。”张峰叹气。
“我不是反派。”苏然靠在墙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我只是让欺负我的人明白一件事——你以为你在猎杀，其实你已经被标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监听耳机里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忽然，张峰的平板亮了一下。
“刚收到信号反馈。”他皱眉，“有个陌生设备正在扫描这片区域的wi-Fi频段，频率和我们之前缴获的对讲机一致。”
苏然眼神一凛：“他们在试探。”
“要不要调整布局？”
“不用。”苏然摇头，“让他们扫。越觉得这里只是普通废墟越好。等他们确认‘主播只是来拍视频’，才会放心大胆地进来搬东西。”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现在，咱们该藏好了。”
张峰关闭最后一盏灯，两人退入二楼控制室深处。窗帘拉紧，只留下一条缝隙对着监控屏幕。
外面风更大了，铁皮屋顶被吹得吱呀作响，像有人在上面缓慢踱步。
苏然盯着屏幕上的五个画面，呼吸平稳。
他知道，这场戏的观众还没到场。
但他已经准备好开场白了。
“来吧。”他轻声说，“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想拿什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