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前方男子厉喝一声，抬手就要下令。
可苏然根本不给他机会，立刻喊道：“张峰！扔包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背包从巷口飞出，划出一道弧线，直奔中央空地。两名拦截张峰的黑衣人扑上去拦截，却慢了半拍。
背包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拉链崩开，散落出几根数据线、一个移动电源，还有——一台改装过的信号增强器。
苏然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本来是用来提升直播信号的，但现在，它能模拟出高强度网络传输的假象。
他蹲身抄起增强器，迅速按下启动键。设备嗡鸣一声，指示灯疯狂闪烁。
“完了完了，”他故意慌张地大叫，“自动上传开启了！所有资料都在往外传！你们拦不住的！”
围圈中的黑衣人顿时陷入短暂混乱。好几个人低头查看手腕上的终端，神情紧张。
“他说的是真的？”有人低声问。
“不可能这么快……”另一人反驳，但语气已经动摇。
苏然趁机把增强器举高，像个拿着麦克风的主持人：“各位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正在城东废弃厂区，身后这群帅哥来自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地下组织，他们想买断我的能力，但我坚持走正规流程——比如先签合同、交五险一金！”
他越说越离谱，对面反倒没人敢轻举妄动了。
就在这时，他再次发动读心术，范围扩大到三人。除了“时间不够”的焦虑外，他还捕捉到一条新信息：其中一人心里闪过“东侧集装箱后面有备用电源，可以切断外部照明”。
这意味着——他们不想闹得太明。
苏然立刻明白，这些人既要抓他，又不想留下痕迹。否则早就直接麻醉弹招呼了。
他把增强器夹在腋下，双手举起，做出投降姿势：“行吧行吧，我不播了，你们赢了。但我有个请求——能让我打个电话吗？就说一声‘今晚不回家吃饭’，不然我妈该报警了。”
前方男子冷冷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会信？”
“不信也得信啊，”苏然叹气，“我都站这儿说了十分钟冷笑话，图啥？图你们感动吗？”
男人沉默片刻，终于抬手示意手下稍缓动作。这一放松不要紧，整个包围圈的压迫感顿时弱了几分。
苏然知道，自己的表演奏效了。
他慢慢放下手，却没收回增强器，反而悄悄把它塞进背包，拉上拉链，然后一脚踢向角落。背包滑出去两三米远，正好停在铁架阴影下。
这样一来，就算对方回头搜查，也不会立刻发现设备还在运转。
他抬头看向巷口，张峰已经退到车边，正假装打电话，实际上是在观察局势。两人目光短暂交汇，苏然眨了下左眼。
这是第二个暗号：准备接应，但别冲进来。
风又起了，卷起地上的碎塑料袋，在空中打了两个转。苏然深吸一口气，感觉掌心的汗终于开始干了。
他现在就像站在悬崖边上耍杂技，一边跳舞一边数脚下裂缝的数量。但他清楚，只要再拖两分钟，对方的时间窗口就会彻底关闭。
而那时候，主动权就该换人了。
他忽然笑了笑，看向那名首领：“对了，你们有没有KpI考核？要是这次没抓到我，会不会扣年终奖？”
男人脸色一沉，正要说话——
苏然忽然感觉到背后铁架轻微震动了一下。
像是有人碰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