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定位吗？”
“不能精确定位，但能确认一件事——信号源头不在市区主干网，而是通过一个边缘中继站转发的。而这个中继站的服务范围，正好覆盖那个废弃数据中心。”
张峰握拳砸掌心：“板上钉钉了！”
苏然没急着下结论，反而调出一张城市通信基站分布图：“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选这儿？离市中心不远不近，交通不便，周围也没啥资源。他们图什么？”
张峰想了想：“隐蔽？”
“不只是。”苏然指着地图边缘一处标记，“注意到没有？这附近有一条废弃地铁支线，九十年代建了一半就停工了。隧道一直封着，但电力系统没彻底断。如果有人想搞地下设施，完全可以借这条隧道偷偷接线，避开市政监测。”
“卧槽……你是说他们可能往下挖了？”张峰瞪眼。
“不排除。”苏然语气沉了下来，“而且这种老工业区的地基松软，打洞容易，隔音也好。要是真建了个地下层，上面盖个破楼当掩护，确实神不知鬼不觉。”
张峰沉默两秒，忽然笑出声：“你说这些人也是挺拼的，搞个组织还得玩基建。”
“越是看起来荒废的地方，越容易藏东西。”苏然关闭地图，拿起手机拨通林悦，“刚才那次信号试探的数据整理好了吗？”
耳机传来林悦的声音：“正在分析，初步判断他们使用的是定制化加密协议，破解需要时间。但我发现一个细节——每次通信结束后，系统会自动清除日志，但清除不彻底，残留了部分索引文件。”
“能恢复内容吗？”
“不能直接恢复，但可以通过索引反推他们最近访问过的内部模块名称。”
“有哪些？”
短暂停顿后，林悦报出几个词：“‘哨兵协议’、‘直播监控组’、‘情绪值采集终端’……还有一个叫‘原型体-b’的文件夹。”
苏然眼神一沉。
张峰听见了，皱眉：“情绪值？这不是你的能力相关的东西吗？”
苏然没答话，指节轻轻叩着桌面。
片刻后，他对林悦说：“把所有涉及‘情绪值采集’的信息单独标记，优先解析。另外，继续伪装系统正常运行状态，等他们再次连接时，尽可能多套些数据出来。”
“明白。”
通话结束，张峰看着他：“怎么了？脸色不太对。”
“他们在研究我。”苏然缓缓道，“不是单纯阻止我直播，是在收集我的异能数据。从护盾反应速度，到能量波动模式，再到观众情绪变化……他们想复制，或者对抗。”
张峰哼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武德了。”
苏然抬头：“什么意思？”
“既然他们喜欢偷偷摸摸搞测试，”张峰咧嘴一笑，“咱们不如给他们送点‘惊喜礼包’。比如，在那个发信器里塞点病毒程序，等他们一连，直接让他们服务器蓝屏。”
苏然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这脑子，不去写代码真是浪费了。”
“咱好歹也是大学计算机选修课考过八十二分的男人。”张峰得意地扬眉。
苏然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地图上那个红圈标注的废弃中转站。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建筑背面的位置。
“明天白天，我去踩个点。”
“我跟你一块。”
“你不许去。”苏然摇头，“你负责盯住这边的信号变化，一旦发现异常调动，立刻通知我。我去看看地形，拍些照片，不进门，不动手，纯侦察。”
张峰还想争辩，苏然抬手拦住：“这是计划，不是商量。”
话音刚落，终端又震了一下。
新消息弹出：
【检测到高频信号扫描，方向锁定直播基地外围，持续6秒后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