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只要狐姬季!母后若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狐维彻底耍起了性子,再次气势汹汹地往柱子上撞去。
细封九阻拦不及,狐维一头撞向柱子,顿时,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汩汩直流,细封九吓得尖叫起来:“快,快传宫中医官!”
细封九看着受伤的儿子,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我这就去找隗怀伯去做媒,三天之内就把狐姬季娶回家!”
这狐维啊,就如同细封九的命根子,他说的话,细封九哪敢不听,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照办。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细封九很快就差人去请隗怀伯。这隗怀伯赋闲在家,正悠闲地遛着鸟,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按理说,能得到这宫中的差使,他应该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可这隗怀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的滑头本事,就像那滑溜溜的泥鳅,让人捉摸不透。
他接到邀请后,沉吟良久,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如今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哪有资格进出二白犬宫啊!不去,我不去!”
细封九听了,顿时犯了难。这细封池不在身边,她感觉自己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做什么都没了底气。这封隗怀伯官职可是个棘手的问题,给他官小了,他肯定不答应;
官复原职吧,细封池那边又肯定会有意见,这可如何是好?再说这狐姬、狐突、隗怀伯和狐初,这四个人可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又臭又硬,让人头疼不已。
可别小瞧了这隗怀伯,如今狐维身边虽说都是自己人,但这隗怀伯若是动起来,那可就如同那平静湖面下的暗礁,能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把狐姬、狐突、隗怀伯和狐初比作撬动狐维政权的杠杆,那隗怀伯无疑就是插入这白狄狐维政权的关键支点,其作用不可小觑。
隗怀伯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他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他心里清楚,这一去,不但能见到狐突,两人互通消息,还能刺探到狐维政权的第一手消息,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车慕凭借着他的机敏与果敢,巧妙地穿梭于白狄的街巷之间,暗中联络着那些曾对先王忠心耿耿的旧臣。
他乔装打扮成普通的商贩,背着装满货物的背篓,看似在叫卖着各类小物件,实则利用交易的间隙,向那些旧臣传递着狐吉太子归来的消息以及他们的计划。
这一日,车慕按照约定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准备与拨纥亮大人会面。
只见拨纥亮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色长袍,头戴一顶黑色毡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的眉眼。他身形略显佝偻,但步伐却十分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