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维见第二支箭又射空,心里更加着急了,仿佛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此时,诡诸霍地一下,潇洒地把马头调转向南,然后把弓高高举过头顶,摆了一个漂亮的 “poSS”,那模样简直帅呆了。
狐维也把马只一勒,像一阵狂风般赶将过去。
那绿茸茸的芳草地上,八个马蹄就像在演奏一场激烈的鼓乐,翻盏撒钹相似,急飕飕的风裹挟着他们,如同战场上的硝烟,迅速刮过。
狐维再取第三支箭,用尽平生气力拽满弓,眼睁睁地对着诡诸的后心窝一箭射来。诡诸听得弓弦响,他扭回身,像闪电般伸手抓过那只箭,握在手里,然后便纵马来到狐偃面前。
狐维展示完毕,该诡诸展示了。
只见狐维放了弓箭,手中拿了防牌,拍马望东而走。
诡诸在马上把腰只一纵,略将脚一拍,那马就像听到了冲锋的号角,滋溜溜地便赶到了。
诡诸装作扯动弓弦,狐维在马上听得脑后弓弦响,他急忙扭转身来,便把防牌来迎,却接了个空。
狐维的马调转向南,诡诸也拍马转过身。
诡诸早从壶中拔出一只箭来,心里想道:“我能射中他后心窝,不能,肯定不能。他和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况且是在他们白狄地盘上,那不是自找麻烦,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于是,诡诸左手托弯弓,右手用力拉动,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说时迟,那时快,一箭正中狐维的左胳膊。
狐维 “啊” 地一声惨叫,一下子跌落马下。
狐维羞得无地自容,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脸深深地藏在草丛中,久久不愿起来。
狐毛见状,急忙跑过去,让他趴在自己怀里,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阿斗嘴里叫着:“快来人啊,快帮大王拔掉箭,敷上伤药啊!我的老天爷啊,这可咋整啊?这回到二白犬宫,太后还不把我的皮给活活剥下啊!”
狐维忍着痛,自己拔下箭,他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但他却显得很 “AN”,拍拍阿斗的后背,说道:“你放心喽,我自己犯下的罪自己受,我的伤口我自己忍,你知我知天知就够了,不让母后知道不就妥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太伤人了啊!这边狐维身体正伤心,那边诡诸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掬起舜华,飞奔向狐姬季。
他再次唱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北方美人。”
唱罢,他朗声说道:“心爱的好姑娘,三生石上缘分已定,你就是我众里寻找千百度的姑娘,请收下我送给你的舜华!”
狐姬季看看狐维,又看看狐偃,狐偃无奈地摇摇头。
狐姬季闪动一下明媚的大眼睛,然后扭转头唱道:“鸥鹭鸳鸯做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