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扑鼻的花香熏得人醉,两个年轻的村姑走过来,手里各提了一个篮子,忽然,右边的姑娘在向他伸舌头,他仔细打量,才发现是隗怀珏,再看狐吉,脸上厚施脂粉,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头上斜插粉绿色簪子,外穿粉绿色长褂,脚穿一双驼色的毡靴子,走起路来掐着指尖,扭啊扭啊。
狐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你那眉毛,哪像个女人的,再看你那喉结,把衣领遮一下,再看看你造作的扭腰,恶心死人了,拜托你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这样反倒更容易引起怀疑。”
狐偃看他俩走过去,脑子激灵了一下,刚刚怎么就放过女人了呢,狐吉能扮成男的,难道祸祸们就不能想到扮做女人?他们也不傻,大有可能啊!那还能对女人置若罔闻吗?不能,女人也不能放过!睁大眼睛,就算是牛啊、马啊、车啊从此经过,都要严格盘查,让他们连只鸟儿也夹带不进来。
一男一女远远走来,手里挎着篮子。这不是狐姬季吗?不用看脸,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是她来。果然,狐偃看去,是狐毛,魁怀醴和狐姬季。狐姬季挎了装满镰刀的篮子,紧紧地拽住狐毛,把魁怀醴甩丢八丈远,狐姬季羞答答对狐偃笑。
本就都是人间富贵草,扮成平民,那身子里带的傲骨犹在,也一看就露出破绽。
狐偃拦住他俩,低声说:“看看,姐姐把魁怀醴甩那么远,你俩咋看也不像一对夫妻,这让人看了不起疑心才怪呢?还有,你们得低眉,得低眉顺眼。”
国相大人和里克将军率领三千精壮士兵赶往曲沃府,皆身着便服、内穿铠甲,腰间带着兵器,埋伏于曲沃府周围商铺、酒楼。
勃鞮大将和郤豹将军率领三千精壮士兵赶往曲大牢,皆身着便服、内穿铠甲,腰间带着兵器,埋伏在曲沃大牢附近。
颠颉带领率领三千精壮士兵,亦是身着便服、内穿铠甲,腰间带着兵器,在曲沃城内各个大街搜寻着,还不时碰到狐吉和隗怀珏,狐毛、魁怀醴和狐姬季。
他们在进行着猫捉老鼠的斗争。
狐偃和魏犨看看日上三竿,又日落夕阳,丝毫没有发现祸祸们的蛛丝马迹。俩人都有些怅然。
“难道是取消了计划?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都怨你,消息太不靠谱了!”
“不会的!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一句我一句,就像一股暖流相互传递,横亘在俩人中间的冰块逐渐消融,魏犨和狐偃由对抗变成了同一战壕的哥们。
来了一个棺椁车,旁边几个男男女女手扶棺椁,重孝帽重孝衣,遮得看不见身材样貌。经盘查,原来这家老爷外出南蛮之地做生意,不幸染上了疟疾,死于他乡,落叶归根,家人把他的尸体从外地运到家里安葬。
狐偃脑子处于战备状态,拦住棺椁,趴他们脸上看,一个个眼圈红红的、肿肿的,扒了他们的孝衣服,都不是。
“打开棺椁,仔细验看!”狐偃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