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倒出了一口凉气,猛然醒悟,怪不得狐吉太子和少主狐偃从韶华府逃走,原来是怕连累曲沃;连累于我!
这俩傻娃子,他们自己随时都会脑袋搬家,还想着我士为和曲沃。我作为他们的长辈,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啊!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保护他们,也绝不容许细封止带走他们。
“哈哈哈哈,狐吉太子和狐偃少主是白狄王室,虽然如今狐维继承君王,但他也算白狄君王的哥哥,来到曲沃,我们当然以王室的规格来招待,动用军队,也符合礼制,怎么能污蔑我曲沃针对贵国,与贵国作对呢?”
“狐吉公子和狐偃少主杀死将军伊娄川,是白狄的罪人,此番前来讨要二位,是要押解他们回国,接受白狄的制裁!如果答应交出二人,白狄愿奉上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如若不然,白狄将刀兵相向。”细封止瓮声瓮气地说。
太子诡诸眉毛向上挑了一下,说道:“哦,如此说来,快快将递交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的国书验看。”
达奚舟大夫从怀里掏出来,呈给武公。
武公展眉细观,白色的绢帛,黑色的墨字,真真切切,果然是递交移交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给曲沃的国书。
“父王,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水草丰茂、牛羊成群、良马甚多,又在赤狄、晋国交界,可是大争之地,如若不收,可是暴殄天物,老天都不容!”
太子诡诸唯恐武公不接受,有些着急,有些坐不住。
是啊,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那漂亮的白玉鸳鸯宝壶,不仅玉质水润光泽,而且魔法似的说倒酒就倒酒,说倒药就倒药,喝着药就着酒,那药还叫苦啊!尤其是那件千银裘,齐姜无比珍爱,跟他说话,齐姜嘴里都散发着蜂蜜味,令他心旌荡漾,浑身发软。
都暴殄天物,老天都不容了,话说到这份上,武公也忍不住流哈喇子,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让它飞走呢?
武公拍手道:“好,难得白狄这么明事理,我也不能辜负白狄君王的一片美意,来人,收下,交人!”
“我至高无上的武公,不可啊!千万不可!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这么水草又丰又茂、牛羊又肥又壮的土地,白狄会甘心拱手让给曲沃?它现属白狄,与赤狄、晋国交界。”
士为停下来,查看武公的反应。看武公捋着胡须,在专注地听,继续说道。
“一百多年前,白狄抢占赤狄的土地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历年来,纷争不断,听闻今日赤狄与白狄边疆开火,依老臣看,白狄不是美意,而是引自身的火烧曲沃之身,曲沃倘若趟了这趟浑水,则是自找麻烦,倘若赤狄倒戈相向,肯定会把矛头和战火对准曲沃,且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民族心向祖宗赤狄,擅长马上作战,彪悍勇猛,很难驯服,最终结果只能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损兵折将,落得鸡飞蛋打!请武公收回成命!”
国相荀息迈前一步,说道:“臣附议,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此时如士为正卿所言,引自身的火烧曲沃之身,不能接受!请武公收回成命!”
大将里克也迈前一步,说道:“臣附议,不能接受!请武公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