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封池心里一惊,但他很快就缓过神来。
他咋心里说道:“狐毛、狐偃,即便活着返回大营,也大概就是半条命,仓皇逃回来而已,细封池同样可以治他俩的罪!”
大帐内的牛油烛 , 地一声,炸开灯花。细封池的象牙令牌“当啷”一声落地,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死死盯着走进帐内的两人:狐毛的梅花亮银枪还滴着血,甲胄缝隙里,嵌着半截燃烧的箭羽;狐偃的玄色披风焦了一半,苍白的脸上泛着奇异的潮红。
启禀元帅,赤狄兵营、粮仓已化为灰烬。
狐偃抬手行礼,说道:我军斩首七百,缴获战马千匹。 他故意将
二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细封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帐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原来是士兵们正搬运战利品,青铜盾牌与铁矛碰撞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细封池摩挲着案上,被酒水晕开的地图,突然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夸奖道:二位当真是人中龙凤。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重重戳在沙盘上,在想着下一步,如何给他俩挖坑,让他往坑里跳。
突然,他眼睛里有了亮光,说道:只是这辰门部落的耶律洪基,拥兵二十万,二位不知有何良策?.
狐偃回答道:“这个,还需要进行观其地形,观其排兵布阵,实地考察,依情况,灵活而定!”
走出帅帐,帐外突然传来士兵们的窃窃私语,有人说昨夜狐氏兄弟用兵如鬼神,真是神了。
另一个士兵说道:“狐氏兄弟才刚出山,就有如此战绩,前途不可限量!”
他旁边有个中年士兵,接口说道:“有了狐氏兄弟,白狄一定能很快赶走赤狄,这下我们可以和家人团聚,过上太平日子了!”
狐偃听了,心里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哽咽,喉结一上一下抽动着,说道:“会的,会的,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回到营帐,狐偃低声对狐毛说道:“细封池的眼神中有邪恶,晚上这次突袭,让我们疲劳作战,包藏祸心,也是对我们不怀好意,幸亏我们没有莽撞行事,我们对他的安排,要时时小心防范,不做没有把握的战斗。”
躺在床上,狐偃在复盘晚上的作战,想起那个起夜的赤狄士兵,也许是他吓傻了,来不及喊叫,如果遇到不要命的大喊大叫,就前功尽弃,麻烦大了。他告诫自己,应该先控制他制造响动,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千万做好防范措施,保障以后的战争做得更完美,做到滴水不漏。—— 兵法里说的
制敌先机 ,大概就是连这种细节,都要算到万无一失。
次日清晨,晨雾还未散尽,细封池、狐毛、狐偃和拓跋洪,已经齐刷刷集聚帅帐,召开四大领导班子会议。
细封池把玩着缴获的赤狄狼头战旗,半阴半阳地说道:本帅决定分兵两路。狐毛将军留守阿包洪,本帅率拓跋将军、狐偃将军驰援辰门。
狐毛一听,当场就不愿意了:“元帅,我一个人留在阿包洪部落,而且你们带走觉得部分精锐士兵,以及战争武器,在阿包洪部落只留下五千个老弱病残士兵,一旦赤狄士兵卷土重来,恐怕难以应付,我请求留下狐偃将军,和一部分战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