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抽动,想起自己确实以力气闻名,甚至最后也因举鼎而亡,父王这随口一句,简直是精准命中靶心。
秦武王脸色有些发窘,却又不便反驳父亲,只得硬邦邦地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看着观影内的昭华,耳根却悄悄红了。
心中或许在咆哮:父王!举鼎那是……那是为了彰显我大秦武德!跟抓周能是一回事吗?!
嬴稷:“……”
母族出身以及早期在燕国为质的经历,确实让他对民生根基有更深的体会,但“抓小米”这比喻……
父王,儿后来打的仗、夺的地、用的文臣武将,难道还比不上一把小米吗?
他轻轻吸了口气,决定保持沉默是金,毕竟跟自家老爹,尤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爹,是没法讲道理的。
嬴驷看着两个儿子各异的神色,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情愈发舒畅。
然后对上嬴渠梁。
嬴渠梁眼神真挚:“那你会抓什么?”
嬴驷:“……”
一报还一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目光重新投回观影中那温馨的场面,看着被怀帝小心翼翼抱着的昭华,以及那枚被紧紧攥住的私印,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不过话说回来,”嬴驷道:“这丫头……有点意思。不抓那些摆出来的虚名,直奔她父皇身边最实在的东西。这眼光,啧……”
“眼光是真毒辣,不愧是我大秦未来的女帝。”
嬴炎冷不丁插话——横竖都是他的血脉,且已确定大秦后世江山仍由他这一支执掌,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单论事实,他能想到的女帝登基可能面临的诸多艰难,想必都已被昭华逐一攻克了。
嬴驷面无表情。
他前不久才因为这小兔崽子的白莲花属性,被他爹一巴掌拍到了后脑勺。
大秦一致对外是不假,但内部该斗嘴时,也绝不客气。
嬴渠梁幽幽道:“怎么基本的礼貌都没了?不知道不能话丢在地上吗?”
嬴渠梁说的自然是倒霉儿子把他关于抓周的话直接丢地上了,但是很明显,嬴驷可能不是那么想的。
嬴驷:“……”
当秦王久了,许久没有需要他迁就别人的时候了。
嬴驷终于忍不住了:“君父,咱们讲讲道理:到底谁是你亲生儿子?”
他以为老爹说的是不要把嬴炎的话丢地上。
嬴渠梁:“你是我亲儿子不假,但是炎儿可是本君亲手带大的。”
同样有血缘关系,亲生的和亲自养的能一起比较吗?
更何况!这可是他们大秦的出息崽啊!话说这和小炎子有什么关系?
嬴炎:“冷静!冷静!不要为了我吵架!!”
太子殿下,您可知您这般情状,颇有几分“白莲花”的风范?
他麾下的刘季早已捂着眼睛,简直没眼看。
吕雉在一旁冷笑:“你捂着眼作甚?”
捂眼便捂眼,偏还指缝岔开老大一条缝;岔开缝便罢了,嘴角那猥琐的笑意更是掩都掩不住。
刘季振振有词:“夫人你不懂,有些时候,场面功夫总得做一做。管它有用没用,姿态先要摆足。”
吕雉漠然:“你这模样蠢得很,我倒也不是很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