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人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景色尚且不同,更别说父皇与你是两个人,具有两种不同的思想。”
公子扶苏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而反驳。
十九弟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见,差不多四五岁的时候,公子扶苏就说不过他了。
然后,嬴炎绕来绕去引出最终主题:“所以在你没有到达父皇的高度之前,不要试图去反驳父皇。”
到达秦始皇的高度=当皇帝=你这辈子都不要去反驳他。
漂亮!非常完美!
这波嬴炎给自己打十分!!
你问嬴炎自己?
——灵活些,视情况而定。
哪家好储君能把祖制或者父亲的话当绝对权威啊?
另一边,李斯和王绾并肩而行。
王绾低声道:“李兄,天幕中那位秦二世,你可有头绪?”
现如今他们最愁的不是女帝,而是那位秦二世。毕竟女帝是一百多年后,而秦二世是就在他们面前的。
重点是他们!丞相!还可能会死在那个秦二世手里?
这简直就是老母牛怀死胎——完犊子了啊!!!
李斯摇头,诚恳道:“毫无线索。不过,既然天幕已现,想必真相不久便会揭晓。”
他要是真能知道,早就想办法了。
作为整个大秦最了解大秦律法的人之一,诱导人犯错那还不容易吗?
当然,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诱导旁边的先对“秦二世”动手。
杀陛下子嗣这个罪名他李斯是绝对不会背的。笑话!秦始皇还活着,他又不是活够了!
王绾苦笑:“但愿如此。只是陛下那里……”
李斯一向不议君王,别管背地里到底议论没有议论,反正明面上绝对不能议论,滴水不漏:“陛下心思难测,你我只需做好分内之事,静观其变。”
王绾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
嬴炎好不容易送走了国民好兄长扶苏,一转眼又对上了自己列祖幽怨的眼神。
差点忘了这茬。
“那个…列祖?”
嬴渠梁鬼气森森:“商鞅到底怎么了?”
商鞅与他的关系何其之好?
君臣、挚友,志气相投。为了支持商鞅的变法,他太子都能“埋”进去。
“咳咳咳”嬴炎尴尬的直咳嗽,含蓄道:“被、被一分为五了。”
嬴渠梁对法律非常敏锐,从他在嬴炎到了能认字的年纪就要求这个孙子看完所有法律就能看出来:“车裂?五马?”
嬴炎眼神乱飘:“对。”明明是嬴驷这个天祖干的,可他就是莫名心虚。
嬴渠梁沉默良久,眼中闪过痛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变法者,终为法所噬。”
能够制定让大秦由弱变强制度的人才,怎么可能想不到死亡?
嬴炎小心翼翼:“列祖,您不生气吗?”
嬴渠梁是他自记事起就陪伴他的“人”。真论起来,他其实是把父亲的感情寄托在这个列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