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这魔界至尊,权柄在握,却数次因我之故,累你身受重创,神魂飘摇,如玉生瑕,如阙将倾。”
“我深知,过往种种,难辞其咎。我的爱,或许曾给你带来风雨与裂痕。但正是这些裂痕,让我更加清晰地知道,你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是我的起始,亦是我的终局。是我的救赎,亦是我的执念。
没有你,这魔尊之位不过是无尽的冰冷囚笼;
没有你,这浩瀚力量也只是毁灭的空虚。”
“我无法许诺你永恒的安宁,因我身负混沌,注定与风波同行。我也无法给你世俗的繁华,因魔界本就荒寂。
我所能给你的,唯有我的一切——
我的生命,我的力量,我的过去与未来,我所有的忠诚与炽热,连同我这颗或许并不完美、却为你而跳动的混沌之心。”
“今日,在这片我为你打造的人间灯火下,以同心梧桐为契,以玄冰魄为证。”
他的声音坚定起来,如同立下最神圣的誓言,每一个字都敲在离阙的心上:
“我心悦你,超越生死,跨越轮回。
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从此魂命相牵,福祸与共,让我名正言顺地!
以余生所有时光,弥补过往偏执,倾尽所有,爱你、护你、陪伴你,直至混沌尽头,时空终结?”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他跪地的身影,流水声、风声、花瓣落地的微响,都成了此刻最动人的伴奏。
他手中的指环,那冰蓝的光点,与离阙眼眸的颜色交相辉映。
离阙低头看着他,看着这个从泥泞中被他拉起,一路跌跌撞撞,带着满身伤痕与偏执!
却最终为了他,努力学会了温柔与包容,成长为他眼前这个愿意跪在人间烟火里,奉上全部真心的男人。
他的心,柔软得如同化开的春水。
他没有丝毫犹豫,缓缓地也蹲下身,与栖梧平视。
他伸出手,没有先去接那枚指环,而是如同多年前那样,轻轻抚上了栖梧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阿梧,”离阙的声音清冽依旧,却带着能融化坚冰的暖意。
“你从来都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从我第一次见你握住你手的那一刻起,你于我而言就是与众不同的,现在及以后,你就是我离阙此生唯一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心上人。”
他的指尖拂过栖梧微红的眼眶,继续道:“你的偏执,你的疯狂,皆因缺爱而生。而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爱,来填满你心中的沟壑。
你看,你现在做得很好,你学会了爱,也懂得了包容。这样的你,让我心疼,更让我骄傲。”
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指环上,冰蓝色的眼眸中漾开温柔的笑意。
“梧桐之心,玄冰之魄……我很喜欢。”他轻声说着,然后,将自己的左手,稳稳地伸到了栖梧面前,“阿梧,我愿。”
“愿与你结为道侣,魂命相牵,福祸与共。你的过去,我来弥补;
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混沌尽头,时空终结,此心不移。”
栖梧的呼吸骤然停滞,随即是狂喜的浪潮席卷全身!
他的手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镶嵌着玄冰魄的指环,套在了离阙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
在指环套入的刹那,那梧桐木心仿佛活了过来,与离阙的道源产生共鸣,而那玄冰魄也亮起温顺的光芒,与他冰蓝色的眼眸交相辉映。
离阙也拿起另一枚指环,那枚镶嵌着混沌核心(象征栖梧)的指环,同样郑重地,戴在了栖梧的左手指上。
两手相握,指环上的光芒悄然连接,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契约之力,将两人的灵魂更深层次地绑定在一起。
栖梧猛地将离阙拉入怀中,紧紧地拥抱住,仿佛拥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整个世间。
他将脸埋在离阙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遍地重复:
“你是我的了……永远都是我的了……”
离阙回抱着他,感受着怀中身躯激动的颤抖,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同安抚一个终于得到安全感的孩子。
“嗯,我是你的。”他柔声回应,“你也是我的。”
人间灯火温柔,水中倒影成双。在这片为他们而亮的江南夜色里,两颗曾经残缺的心灵,终于完成了最深切的相互救赎与最郑重的彼此托付。
从此,凤栖梧桐,玉暖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