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剧震,血光大盛!那祭坛之下的恐怖存在似乎随时都要破封而出,嘶吼声震得整个地宫簌簌落土,碎石纷飞。
那具手持凤佩的尸骨眼眶中的猩红光芒越来越亮,锁定了离阙,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疯狂与渴望!
“走!”离阙当机立断,不再试图探究玉佩之谜,拉住栖梧,身形化作一道冰蓝流光,朝着来时的石阶入口急退!
那苏醒的恐怖气息远超戏台傀,绝非此刻状态不佳的两人能够硬撼。
然而,那石阶入口处,不知何时竟被一层暗红色的血光屏障封死!
离阙一掌拍出,蕴含磅礴寒气的掌风轰在屏障上,却只激起一圈涟漪,屏障纹丝不动!
“吼——!”祭坛之下,那恐怖的嘶吼再次传来,伴随着铁链疯狂拉扯的巨响,整个祭坛开始龟裂,一道道更加浓郁的血色光柱从裂缝中冲天而起,将地宫映照得如同血狱!
“师尊!这边!”栖梧强忍着神魂的抽痛,赤瞳锐利地扫视四周,突然指向地宫一侧的墙壁。
那里有一扇极其隐蔽的、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石门,若非他感知敏锐,几乎无法发现。石门之上,刻着一个早已黯淡的、与傩面图腾有些相似的复杂符文。
离阙没有丝毫犹豫,与栖梧同时冲向那扇石门。离阙并指如刀,冰蓝光华凝聚于指尖,狠狠点向那黯淡符文!
“嗡——”
符文被精纯的寒气激发,竟微微亮起一丝微弱的白光,与周围的血光格格不入。
石门发出沉重的“轧轧”声,缓缓向内打开一道缝隙!
两人毫不犹豫地闪身而入!就在石门即将闭合的刹那,一道血色的触手般的能量猛地从祭坛方向射来,狠狠撞在石门之上!
“轰!”
石门剧烈震颤,但终究是彻底闭合,将那恐怖的血光与嘶吼隔绝在外。
门内,是一条狭窄而幽深的甬道,空气冰冷而干燥,与外面血祭阵法的邪恶气息截然不同。
“咳……咳咳……”栖梧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强行催动魔元以及那怨念诅咒的持续侵蚀,让他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离阙迅速在石门内部布下几道冰封禁制,暂时阻隔内外气息,这才回身查看栖梧的情况。
他眉头紧锁,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凝重。
外面的危机暂缓,但栖梧的伤势和这地宫中诡异的发现,都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他再次将精纯的寒气渡入栖梧体内,助他稳定伤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胸前——那枚龙佩依旧在微微发烫,与门外那具尸骨手中的凤佩遥相呼应。
师门信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具尸骨是谁?
这傩神庙地宫,与他的师门,究竟有何关联?
这一切,与他二十九年来所认知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裂痕。
“师尊……”栖梧虚弱地开口,打断了离阙的思绪。
“那玉佩……还有外面的东西……”他也看到了离阙方才的异常,以及那两枚玉佩的共鸣。
离阙沉默片刻,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龙佩。
莹白的玉佩在幽暗的甬道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内部的冰絮仿佛活物般缓缓流转。
“此佩,乃师门信物。”离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我自幼佩戴,从未离身。另一枚凤佩,应由师尊保管……可他,早已失踪多年。”
栖梧赤瞳一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师门信物出现在千年古庙的地宫血祭阵中,这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惊人。
就在这时,离阙的目光被甬道前方尽头的一点微光吸引。
他扶起栖梧:“前面似乎有东西,小心些。”
两人沿着甬道谨慎前行,甬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供奉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铜镜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与一些难以辨识的古老符号,镜面却光滑如初,清晰地映照出两人的身影,只是那影像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感。
镜框上方,刻着三个古老的篆字——往生镜。
“往生镜?”栖梧念出那三个字,赤瞳中闪过一丝诧异。
“传说中能窥视过往片段的神器?竟然在这里?”
离阙走到石台前,凝视着这面古朴的铜镜。
镜中映出他清冷的面容,冰蓝色的眼眸,以及……胸前那枚微微发光的龙佩。
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从镜中传来,仿佛在催促着他。
师门信物的谜团,地宫血祭的真相,外面那恐怖的存在……或许,这面往生镜,能给他一些答案。
“我需借用此镜,一探究竟。”离阙沉声道,语气坚定。
即便知道窥视过往可能伴随风险,但眼前的迷雾,他必须拨开。
“师尊,我来护法!”栖梧立刻道,强撑着站直身体,焚寂横于身前,赤瞳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与那面诡异的镜子。
离阙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将周身状态调整至最佳,随即抬起手,将一缕精纯的本源魂力,混合着一丝自身气息,缓缓注入那往生镜中。
起初,镜面只是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
但很快,涟漪中心开始浮现出模糊的光影,并且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