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咒与我的心神相连,只要我念头一动,无论相隔多远,都能立刻引爆,让她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催动某种秘法,远处被这变故惊住的江月晏顿时感到神魂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姐姐!”萧逐渊看到江月晏的痛苦模样,心神大震,周身汹涌的煞气都出现了一丝紊乱。
他投鼠忌器,手中的煞气长剑虽然依旧指着江守拙,但那股一往无前的杀意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江守拙见威胁奏效,心中稍定,但更多的是一种苦涩和悲哀。
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用这种最不堪的手段来保命,这与他最初“守护”宗门的初衷,已是背道而驰,南辕北辙。
可他还有退路吗?没有了。从他将灵魂卖给幽冥道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逐渊…不要管我!”江月晏强忍着神魂剧痛,焦急地喊道,“杀了他!为父亲,为你自己报仇!”
“闭嘴!”江守拙厉声打断她,同时暗中加大了对咒术的刺激,让江月晏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他看向眼神挣扎、充满痛苦和暴戾的萧逐渊,语气带着一丝诱哄和更强的威胁:
“逐渊,放下剑!我知道你恨我,但月晏是无辜的!
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你而死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去见幽冥尊者,献出你的血脉之力,我不仅可以解开月晏的咒术。
还可以保她平安离开断魂屿,甚至…甚至这断魂屿掌教之位,将来也可以还给你们江家!”
江守拙抛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条件,试图稳住萧逐渊。
他知道,只要将萧逐渊这个“主祭品”交给幽冥道,他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萧逐渊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
一边是二十年的仇恨和屈辱,是手刃仇敌的渴望;
一边是姐姐的性命,是他在这冰冷世间仅存的温暖。
这个选择,对他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少年来说,太过残酷。
他的剑,微微颤抖着,前进一寸是复仇的快意却可能失去至亲,后退一寸是暂时的妥协却坠入更深的阴谋深渊。
广场之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一边是状若疯魔、被威胁挟制的少年复仇者,一边是穷途末路、手段用尽的可悲枭雄,还有一旁痛苦而焦灼的姐姐。
三人的命运,在这一刻形成了脆弱的、令人窒息的平衡。
而这场平衡,又能维持多久?暗处的鬼煞老人,以及那深不可测的幽冥尊者,又岂会坐视不管?
风暴的中心,已从离阙与幽冥尊者的对峙,悄然转移到了这师徒(叔侄)三人充满悲剧色彩的恩怨纠葛之上。
江守拙用他最不该使用的方式,暂时保住了性命,却也彻底斩断了他与过去、与良知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
他的“无可奈何”,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和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