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夜色渐深。山谷中一片静谧,只有溪流淙淙和火星偶尔迸裂的细微声响。
三小只经过连番惊吓和灵果的滋养,早已抵不住疲惫,互相依靠着沉沉睡去。
璇玑子仍在闭目调息,恢复之前战斗的消耗,面色已然红润不少。
新加入的星枢子却毫无睡意,他盘膝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出奇,像是嵌了两颗小小的星辰。
他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实则指尖不时有微不可见的星辉弹出,无声无息地没入地面或空气中,似乎在布设着什么极其精妙的预警或探查的小型星阵,手法娴熟灵动,尽显玉衡星宫在此道上的不凡造诣。
他的目光最多的,还是落在篝火旁那两道身影上,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探究。
栖梧依旧懒洋洋地靠在离阙打坐的青石旁,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搭在膝上。他没有修炼,只是安静地守着。烤鱼的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暗红的余烬。
忽然,他身侧一直静坐如冰雕的离阙,周身那完美圆融的气息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但栖梧却瞬间绷直了脊背,猛地转头看去。
只见离阙依旧闭着眼,但长而密的霜白色睫毛极其轻微地颤抖着,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丝褶皱。
他周身的寒气不再那么稳定地内敛,反而有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带着不同寻常灼意的能量波动逸散出来,但又迅速被更深的寒意压下,循环往复。
“师尊?”栖梧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他伸手想去探离阙的额头,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顿住——他怕自己的魔元贸然介入,反而会惊扰到师尊。
离阙没有回应。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极深却又极不安稳的调息状态,或者说…沉睡?
连续净化风煌妖王体内深植的邪力、抵御心核的精神冲击、展开绝对屏障抵御爆炸余波、又为栖梧稳定躁动魔元…即便是对于离阙而言,这些消耗也绝非等闲。
尤其是净化与精神对抗,最耗心神。他只是习惯性地将一切掌控得完美,不露疲态,但身体终究是需要恢复的。
此刻,在这绝对安全的环境和信任的人身边,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稍稍放松,极致的疲惫便如潮水般涌上,将他拖入了深深的沉眠。
而沉睡之中,那曾被心核强行翻搅起的、属于离阙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与渴望,混合着残留的邪能那放大负面情绪的特性,悄然编织成了一个光怪陆离、无法控制的梦境。
梦境之中,并非冰原雪巅,而是一片混沌灼热的暗红领域,像是那心核内部的映射。
离阙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周身被无形却灼烫的力量束缚。而在那片混沌的中心,栖梧缓缓走出。
但梦中的栖梧,并非平日那般带着嚣张与赖皮的笑,他眼中燃烧着的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黑暗欲望。
他的魔气不再受控,如同沸腾的黑色潮水,弥漫四周,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师尊…”梦中的栖梧声音低哑得可怕,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离阙的心跳上,“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把我推开…”
离阙想斥责,想运转灵力,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那足以冰封万物的力量此刻消失无踪。他像是被剥去了所有防御,只剩下最本真的自我,暴露在那双充满侵略性的魔瞳之下。
“可我知道…”栖梧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滚烫,带着魔焰特有的微灼刺痛感,却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令人战栗的温柔,“你这里…不是没有我的…”
冰冷的唇被狠狠堵住,那不是平日里撒娇般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毁灭般力度的侵占与索取,霸道地撬开他的齿关,纠缠着他的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入腹。魔气的灼热与一丝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离阙试图挣扎,手腕却被更紧地扣住,压向灼热的地面。衣袍在梦中仿佛失去了实质,被轻易撕裂、剥落。微凉的肌肤暴露在灼热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
“你是我的…师尊…”栖梧的吻沿着下颌一路向下,留下湿润滚烫的痕迹,啃咬着脆弱的喉结,吮吸着精致的锁骨,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烙印。
疼痛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令人恐慌的酥麻感交织在一起,席卷了离阙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