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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负心书生 · 柳家祖宅的画像(1 / 2)

冰冷浩瀚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了祠堂内毁灭风暴的咽喉!离阙指尖点向喜帕破洞的刹那,冰蓝与暗红交织的冲击波轰然炸开,与贯顶而下的灭世血柱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揉捏撕裂的沉闷巨响!粘稠的暗红血柱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叹息之壁,狂暴的能量被瞬间压缩、扭曲、偏斜!

血柱的主体擦着栖梧的头顶狠狠砸在祠堂角落,将那片区域连同几个祖宗牌位瞬间汽化成虚无的齑粉!

逸散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失控的狂潮,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祠堂墙壁撕开更大的豁口,裹挟着腥风血雨横扫而出!

栖梧被这狂暴的余波狠狠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供桌腿上,怀中离阙的身体脱手滚落一旁。

他咳出带着冰晶碎屑的黑血,左眼残留的暗金光芒在剧烈的冲击下彻底褪去,剧痛和虚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惊恐地看向离阙——

那股冰冷浩瀚的意志如同昙花一现,爆发之后迅速消退。离阙依旧双目紧闭,眉心那点璀璨的魂火已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身体冰冷僵硬,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嗬…嗬嗬…”柳世轩扭曲的笑声在能量风暴的余波中响起。他半边琉璃化的身体布满了新的裂纹,仅存的右眼却燃烧着更加癫狂的光芒,死死盯着那口被冲击波扫过、剧烈震颤的漆黑棺椁!

覆盖棺椁的百年喜帕在刚才的冲击中已被彻底掀飞,露出了下方完整的棺盖。棺盖之上,那柄断成两截的青铜古剑被震落在地,剑柄末端的红绳寸寸断裂。

棺盖并未完全合拢的缝隙,此刻正疯狂地喷涌出更加浓烈、更加精纯的阴寒怨气!这股怨气如同拥有生命,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逸散的暗红血雨能量和祠堂内弥漫的绝望气息!

苍穹之上,那覆盖古镇的暗红漩涡似乎被下方棺椁的异动彻底激怒,发出无声的咆哮!漩涡中心翻滚的血海骤然沸腾,无数扭曲的婴儿面孔发出更凄厉的哭嚎!

一股更加恐怖、更加贪婪的意志如同实质的巨掌,再次狠狠压下!

这一次,目标更加明确——那口喷涌怨气的漆黑棺椁!它要将这积累了百年的怨念核心,连同里面可能存在的“祭品”,彻底吞噬融合!

“不够…还不够!”柳世轩嘶哑地咆哮,挣扎着爬向棺椁,枯爪指向意识模糊的栖梧和他身边气息奄奄的离阙。

“钥匙!容器!最后…最后的祭品!雨尊…需要…完整的…降临之躯!”他仅存的右眼中充满了献祭的狂热,仿佛离阙和栖梧不是敌人,而是他献给神只最珍贵的贡品。

栖梧背靠着冰冷的供桌,绝望如同冰冷的铁箍勒紧心脏。离阙油尽灯枯,自身诅咒随时反扑,血玉镯在左手中沉寂却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外面是吞噬一切的血雨结界和降临的邪神,祠堂内是即将被邪神吞噬的怨气棺椁和疯狂的柳世轩。真正的绝境!

柳世轩的枯爪离棺椁越来越近,口中癫狂的呓语如同魔咒:

“…柳家百年荣华…皆系于此…先祖…负心换得金榜题名…新娘怨血滋养雨尊…终得…长生之机…我…柳世轩…将是最后的…持钥人…永恒的…容器…”

负心?金榜题名?新娘怨血?长生?

这些破碎的词句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栖梧混乱的意识。一个模糊的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柳世轩召唤雨尊,并非单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某种扭曲的“新生”或“永恒”?

他口中的“先祖”、“负心书生”…是柳家悲剧的源头?这源头…是否就藏在这祖宅的某个角落?那里…会不会有抗衡雨尊、甚至解开这必死之局的…最后线索?

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栖梧的目光如同濒死的孤狼,瞬间扫过狼藉的祠堂!祖宗牌位?供桌?墙壁?…不!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刚才被能量余波撕开的巨大墙壁豁口处!

豁口之外,并非祖宅的后院,而是连接着另一座更为破败、几乎被藤蔓和苔藓完全吞噬的古老院落!

透过断裂的砖石和疯长的植物间隙,隐约可见那座院落正厅的轮廓!而在正厅那布满蛛网和尘埃的墙壁之上,似乎…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被厚厚灰尘覆盖的画卷!

柳家祖宅!真正的祖宅核心!先祖画像!

栖梧的心脏狂跳起来!柳世轩所有的疯狂都源于对先祖的执念!那幅画像…或许就是关键!

就在这时,苍穹之上那恐怖的意志巨掌已轰然压至祠堂屋顶!祠堂腐朽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如同暴雨般坠落!

那口漆黑棺椁的震动达到了顶点,棺盖缝隙中喷涌的怨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柱,与压下的邪神意志疯狂地纠缠、融合!

柳世轩的枯爪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的棺椁,脸上露出了近乎解脱的狂热笑容!

没有时间了!

栖梧眼中爆发出孤注一掷的狠厉!他不再去看那即将被吞噬的棺椁和疯狂的柳世轩,也不再试图去拖拽昏迷的离阙(那只会拖慢速度并引来邪神意志的锁定)。

他仅存的力气,只够做一件事——冲向那墙壁豁口!冲向祖宅正厅!冲向那幅可能隐藏着最后秘密的画像!

“呃啊——!”栖梧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用那只尚未被金线完全侵蚀的左手撑地,拖着如同灌铅的双腿,不顾一切地扑向豁口!

冰冷的血雨腐蚀着他的伤口,祠堂地面残留的能量乱流撕扯着他的身体,但他眼中只剩下那幅越来越近的、被尘埃覆盖的巨幅画像!

他像一枚离弦的箭,狼狈却决绝地撞开缠绕的藤蔓,翻滚着跌入祖宅正厅!腐朽的木地板发出痛苦的呻吟,激起漫天呛人的尘埃。

栖梧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尘埃的苦涩。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穿透弥漫的灰尘,死死锁定了正厅主位墙壁上悬挂的那幅巨大画卷。

画卷被厚厚的、如同棉絮般的尘埃覆盖,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底色。隐约可见是一个人像,穿着宽袍大袖。栖梧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