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阙体内残存的玄阴寒毒和他清正的道体本源,如同遇到死敌般疯狂反扑!
与入侵的魔元激烈冲突!离阙身体猛地一弓,又是一小口暗红的淤血从唇角溢出,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又弱了几分!
“呃!”栖梧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血瞳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恐慌!
他引以为傲的、足以毁天灭地的魔元,此刻竟成了催命的毒药!他无法救他!甚至...连触碰都成了伤害?!
“来人——!!!”栖梧猛地抬头,朝着空旷死寂的寝殿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声音因极致的恐慌而尖利变形,恐怖的魔威轰然炸开,震得整个寝殿魔晶墙壁嗡嗡作响!
“给本尊进来!把所有能救命的灵药,医修都找过来!!!”
殿外瞬间传来魔将惊恐的应诺和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栖梧血瞳猩红,猛地转回头,再次看向榻上气息奄奄的离阙。
那苍白的脸,脆弱的颈项,刺目的血迹...无一不在疯狂撕扯着他魔核深处那根名为“占有”的弦!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之前的暴怒和快意。他不能死!他离阙绝不能死!
他还没将他彻底征服!还没让他承认这魔后的身份!还没...还没让他用尽灵魂来恨他、记住他!
“师尊...看着我...看着我!”
栖梧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魔爪再次伸出,这一次却不敢再触碰,只是悬在离阙冰冷的脸颊上方,徒劳地颤抖着。
“不许死!听到没有!本尊不许你死!”
他的咆哮带着色厉内荏的疯狂,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签了魔后诏!你的命!你的魂!都是本尊的!没有本尊的允许...你敢死?!”
离阙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呼吸,证明着这具躯体尚未彻底冰冷。
冰蓝的眼眸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疯狂。
栖梧血瞳中的恐慌被一种更深沉的、毁灭性的偏执取代。
他死死盯着离阙毫无生气的脸,一个冰冷而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魔魂——
如果救不活...
如果这轮清冷的孤月注定要在今夜陨落...
那么...
就用万载玄冰...
将他彻底封存!
封存在这魔宫之巅!
封存在只属于他栖梧的...永恒囚笼之中!
让他永远保持着这副清冷绝尘的模样...
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人!
“冰...棺...”栖梧的唇无声地开合,血瞳深处闪烁着妖异而决绝的寒光。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魔气缭绕,寝殿角落那由整块玄阴魔玉雕琢的巨大浴池中,冰冷的潭水开始无声地旋转、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