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灵环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离阙的腕骨,如同毒蛇的獠牙,时刻吮吸着他体内残存的微末灵力。
金笼的魔纹锁链早已撤去,取而代之的,是栖梧无处不在的冰冷魔息,如影随形。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那样每一个疯狂的夜晚,几乎要逼疯离阙的每一寸神经。
他被迫跟在栖梧身后,行走在魔宫幽深回廊的阴影里。
素白的单薄亵衣裹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颈侧那道深红发暗、边缘缭绕着魔纹的疤痕,在昏暗光线下异常刺目。
栖梧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雕刻着扭曲魔纹的玄铁巨门前。
门内,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血腥、檀香与毁灭欲望的诡异气息。
“带您...看样东西。”栖梧的声音低沉响起,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他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伸出手,冰冷的魔爪精准地扣住了离阙带着锁灵环的手腕!
力道不轻不重,却是不容挣脱的禁锢。离阙身体微僵,腕骨传来被魔铠硌压的钝痛,锁灵环在魔气刺激下微微发烫,灼烧着皮肤。
玄铁巨门在沉重的轰鸣声中向内洞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杂着冰冷的檀香扑面而来!离阙冰蓝的瞳孔骤然收缩!
门后,是一个极其广阔、被暗红魔光笼罩的殿堂。殿堂穹顶高耸入云,无数扭曲的魔影浮雕在其上蠕动嘶嚎。
而殿堂的最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无比、散发着诡异暗金光芒的神像!
那神像的面容...赫然是离阙!只是这“离阙”眉宇间再无清冷,而是凝固着一种被亵渎的、近乎妖异的悲悯!
神像周身缠绕着燃烧的暗红魔焰,脚下巨大的基座,竟是由无数森白的骸骨层层垒砌而成!
骸骨缝隙间,流淌着粘稠的、尚未干涸的暗红血液!
“喜欢么?师尊?”栖梧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和炫耀,他侧过头,血瞳灼灼地锁着离阙瞬间惨白的脸,欣赏着他眼中翻涌的惊骇、愤怒与深切的被亵渎感。
“这是弟子...为您筑的神坛!”他扣着离阙手腕的魔爪猛地用力,将他拉得更近,强迫他直视那尊以他面目示人、却浸满血腥与邪异的巨像。
“用那些胆敢觊觎您、伤害您的蝼蚁之骨为基...”
栖梧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空旷血腥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虔诚。
“用他们的心头热血...日夜浇灌...供奉!”
离阙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和灵魂被撕裂般的耻辱!
冰蓝的眼底瞬间被血丝覆盖,他猛地想抽回手腕,却被栖梧死死钳住!
“放开...!”离阙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极致的厌恶。
“放开?”栖梧血瞳一暗,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猛地将离阙往前一拽!另一只魔爪闪电般扣住了离阙的后颈。
将他整个人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牢牢按向自己冰冷的魔铠!
两人身体紧贴,栖梧灼热的魔息喷在离阙敏感的耳廓。
“您看啊...师尊!”栖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狂热的偏执,强迫离阙的视线再次投向那尊巨大的邪神像。
“看看这无上的荣光!看看这...为您而筑的永恒殿堂!”
他的血瞳死死盯着离阙脸上每一丝痛苦挣扎的表情,如同在品尝最甘美的毒酒。
“您本该...受万魔朝拜!而非在那伪善的玄天宗...捻什么破珠子!”
“住口!”离阙喉间涌上腥甜,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他眼前发黑。
他奋力挣扎,锁灵环在手腕上勒出深痕,体内的玄阴寒毒因剧烈情绪波动而蠢蠢欲动。
却被锁灵环死死压制,带来更深的痛苦。“你这...疯子!这是...亵渎!”
“亵渎?”栖梧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沉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疯狂。
“何为亵?何为渎?”他猛地收紧扣住离阙后颈的魔爪,迫使他仰头,冰蓝的瞳孔被迫倒映着那尊扭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