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推演在何种情况下、以何种方式祭出阵盘能达到最佳效果,并估算着自身法力的承受极限。这阵盘是他的杀手锏,必须做到如臂指使。
期间,熊奎来过一次,拎着一坛酒和几斤卤肉,大大咧咧地来找曹琰喝酒。
又唾沫横飞地讲了自己这半年狩猎的惊险经历。曹琰陪他喝了几杯,听着他吹牛,偶尔问几句黑沼泽近来的情况,但对自己遇袭和获得重宝之事只字未提。
不是不信任熊奎,而是深知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的道理。
孙老者也托人捎来口信,邀请曹琰有空去他在暖阳坡新建的家族驻地坐坐。
曹琰回信祝贺,但以闭关为由婉拒了。他知道孙老者如今忙于经营家族,琐事缠身,自己不便过多打扰,而且他也不想将可能的麻烦引到对方那里。
落云城内,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喧嚣。关于半年前那场大战的议论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新获得灵脉的那些幸运儿的羡慕或嫉妒,以及城主府新颁布的一些法令的讨论。
坊市间关于“黑煞”的流言偶有耳闻,但也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快便被新的消息淹没。
曹琰却从这种表面的平静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城主府对周边的掌控似乎更加严密了,坊市里陌生而精悍的面孔似乎也多了一些。
他偶尔外出采购必需品时,会下意识地运转敛息术,将修为维持在练气八层左右,并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他知道,“黑煞”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而落云城本身,在这看似恢复秩序的表象下,谁又知道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金玄宗与落云宗的博弈,恐怕远未结束。
这一切,都催促着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
这一日,曹琰结束晚课,站在静室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体内法力澎湃,神识清明,对几种法术的掌握也日益精深。
但他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之感。
“练气九层后期…应该不远了。”
他低声自语。只有达到练气巅峰,才能开始真正筹备筑基之事。
而筑基,才是在这修仙界初步站稳脚跟的标志。
前路漫漫,唯有步步为营。
他转身回到蒲团上,再次闭上眼睛,沉浸在修炼之中。小院重归寂静,只有阵法光幕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弱的光芒,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