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沈薇薇以玄妙莫测的“调和本源”之术,力压西域木灵尊者“愈伤补气”之能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沈薇薇在民间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以往她更多是作为“圣女”与“劫难拯救者”的形象存在,带着几分遥远。
而此次,她展现出的能力直接关乎武者根基、人体康健,变得无比真切可贵。
无数武者、医者,乃至寻常百姓,都将她视若神明……
凤仪宫外虽未聚集人群,但无形的信仰与期盼,却沉甸甸地压在了宫墙之上。
与此相对的,是木灵尊者处境的变化。
他住在使馆中,享受上宾的礼遇,但前来拜会、求教的朝臣武将明显少了,即便来的,言辞间也多了几分审视、保留。
他那神乎其技的“木灵之力”,在皇后娘娘那更契合天地至理的“调和之道”对比下,显得……有些“匠气”与“急躁”。
使馆,静室。
木灵尊者盘膝坐在一个由新鲜藤蔓编织的蒲团上,双目紧闭,周身翠绿色的光……明灭不定,显出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他面前,悬浮几片枯黄的树叶,正在他力量的影响下,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绿意,但很快又迅速枯萎下去,周而复始。
“师父。”一名身着鄯善国服饰的年轻弟子恭敬地站在门外,低声道,“大梁皇帝派人送来请柬,三日后于太庙举行秋祭大典,邀您观礼。”
木灵尊者缓缓睁开眼,翠绿的眸子深处是压抑的怒火与冰冷。
他并未回头:“知道了。”
弟子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我们安排在城中打探消息的人回报,如今市井之间,皆在传颂皇后之能,甚至有人将娘娘与上古司掌生机的青鸾大神相提并论……对我们‘木灵之道’,则多有……微词。”
咔嚓!
木灵尊者手中一枚正在把玩的翡翠扳指,被他生生捏碎!
翠绿色的粉末……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青鸾……哼!”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冷哼,“不过是仗着些许残存机缘,侥幸得了点皮毛,也敢妄称神圣!”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藤蔓蒲团……失去活力,化为枯草。
他在静室内踱步。
“此女不除,我道东传,步步维艰!”他停下脚步,看向窗外帝都的方向,“她不是善于‘调和’吗?不是能与草木‘共鸣’吗?那老夫便让她……调无可调,鸣无可鸣!”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凤仪宫,药圃旁。
沈薇薇正在给一株长势稍弱的灵芝浇水。
经过演武场一事,她虽然看似平静,但心中并不轻松。
连续两次引动混沌本源进行精微操作,对她尚未完全恢复的根基是不小的负担,此刻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
萧景珩处理完政务,匆匆赶来,见她神色,心疼不已,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可是累着了?日后这等事,交给朕便是,何必亲自出手?”
沈薇薇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无妨,只是消耗大了些。那木灵尊者力量霸道,若不能当场压下其气焰,恐生后患。”
她顿了顿,眉间微蹙,“只是,我接连挫败于他,以他的心性,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
萧景珩眼中一冷:“朕已加派人手,监控使馆一举一动。他若敢在帝都生事,朕必让他有来无回!”
沈薇薇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既号‘木灵’,其手段恐怕更多在于操控草木生机。我担心……他会对帝都的地脉或者重要植株下手。”
帝都龙脉关乎国运,而一些古树名木,也往往承载特殊的意义和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