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朝鲜汉城的驿馆里,烛火映着满桌的烤肉。
袁崇焕捏着酒杯,指节泛白。
朝鲜使臣朴默和跷着二郎腿,酒杯晃得金汁洒在桌布上,语气轻佻。
“袁大人,听说你们天启帝天天刨木头,朝堂都被阉党搅烂了?”
他推过一个锦盒,黄金的光晃眼。
“这是三千两黄金,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朝鲜‘代管’辽东如何?”
袁崇焕的脸 “唰” 地沉下来,指节敲着锦盒。
“朴默和,侮辱我大明天子,贿赂朝廷命官,你有几个胆子?”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朴默和嗤笑一声,往椅背上靠。
“袁大人嫌少?点头的话,后续万两白银,还有朝鲜美女,任你挑!”
“找死!”
袁崇焕猛地拔佩刀,“呛啷” 一声,寒光闪过,刀刃直接扎进朴默和的心口。
鲜血 “噗” 地喷在锦盒上,黄金沾了血,红得刺眼。
朴默和瞪着眼,喉咙里 “嗬嗬” 响。
“你…… 你敢杀我?”
袁崇焕拔刀时带起一串血珠,又补了一刀在咽喉。
“辱天子者死!贿朝廷者死!”
驿馆里的朝鲜使臣 “噗通” 全跪倒,头磕在地上砰砰响,没人敢抬头。
袁崇焕提着滴血的佩刀,刀尖指着众人。
“谁再敢打听圣意,质疑大明?这就是下场!”
满室死寂,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声。
京师内阁散朝后,议事厅里只剩韩爌一人。
他盯着方从哲和徐光启并肩离去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自己这个次辅,眼看就要被边缘化了。
“大人,这是赵南星案的细节。”
心腹贴着门缝进来,递上密报。
“有人看见,案发前徐光启的门生去过河边。”
韩爌展开密报,字里行间的信息让他眼睛亮了。
徐光启就是皇帝的新刀,用来砍东林党的刀!
“他能做刀,我为什么不能?”
韩爌低声自语,眼中闪过狠厉。
“我要比他更得圣心,把他挤下去!”
他想起自己手里的东林党旧部名单,还有几个文官贪腐的证据,这些都是筹码。
深夜,韩爌府邸的书房,烛火被风吹得乱晃,映着几张阴鸷的脸。
他关紧房门,从袖中掏出密折,展开时纸页簌簌响。
“徐光启得宠,咱们不联手,迟早被皇帝逐个砍了!”
密折上的人名密密麻麻,都是东林党旧部。
“名单上的人各司其职:一边讨好皇帝办差,一边搜徐光启的黑料!让他身败名裂!”
旧部们盯着密折,头点得像捣蒜。
“愿听大人调遣!”
韩爌把密折卷成筒,攥在手里。
“他想靠科学上位,咱们就给大学堂掺私货,截他的火器原料!让他的改革寸步难行!”
窗外,夜色浓得像墨,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纸上。
书房里的烛火晃了晃,韩爌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蓄势的狼。
徐光启的大学堂,能顺利开起来吗?
袁崇焕杀了朝鲜使臣,会闹成外交风波吗?
韩爌的阴谋,能砸中徐光启吗?
皇帝的科学改革,还要闯多少关?
密折上的人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一颗颗即将落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