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抛出重任。
“朕有意让你以礼部郎中身份出使朝鲜,宣扬大明新政,结好朝鲜国王,牵制后金!”
“出使朝鲜?”
袁崇焕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他本来是想抢天津通判的肥差,没想到被派去了海外蛮荒之地,心里五味杂陈。
方从哲也有些意外,低声道。
“陛下,朝鲜局势复杂,后金也在拉拢他们。”
担忧道:“袁崇焕从未出过使,怕是难以应对啊!”
“正是因为复杂,才需要有胆识的人去!”
朱由校打断他,眼神坚定。
“袁崇焕敢说敢做,正好能让朝鲜看到大明的强硬与诚意!”
他叮嘱道:“你去朝鲜,不仅要结好国王,还要探查后金在朝鲜的势力,收集情报。”
加重语气:“若能说服朝鲜借粮借兵,便是大功一件!”
“朕给你三个月时间准备,带足礼物和护卫,务必完成使命!”
朱由校盯着他,“若是成功,朕封你为辽东巡抚;若是失败,你就留在朝鲜,不用回来了!”
袁崇焕深吸一口气,心里清楚这是凶险差事,也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他躬身叩首,声音铿锵。
“臣遵旨!定不辱使命,为大明争光!”
朱由校点点头:“魏伴伴,给袁崇焕调拨五百两白银作为出使经费,再派二十名锦衣卫随行护卫!”
“奴婢遵旨!”
魏忠贤躬身应下。
袁崇焕退出暖阁,心里又喜又忧。
本想在天津大展拳脚,没想到被派去了朝鲜。
但转念一想,只要能立功,在哪儿都一样,说不定朝鲜之行,能让他名垂青史!
府外的锦衣卫已列队等候,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与此同时,福建叶府,叶向高收到了方从哲的回信。
看到 “再效命二十载,为大明固本安邦” 几个字,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信纸撕得粉碎。
纸屑纷飞,像他此刻暴怒的心情。
“方从哲!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向高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对亲信道:“传我命令,让赵南星、郑三俊立刻发动言官!”
咬牙切齿:“弹劾方从哲‘结党营私、擅改祖制、残害士绅’!”
又补充道:“再让江南士绅停止向京城运送粮米,断了朝廷的粮源,给他们施压!”
亲信躬身,面露难色。
“大人,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万一触怒陛下,咱们就被动了!”
“激进?”
叶向高冷笑一声,眼神阴鸷。
“方从哲都要断我们的根了,还谈什么激进?”
攥紧拳头:“要么让他停了新政,要么鱼死网破!”
京城的风,越来越紧了。
方从哲回到府邸,收到东厂密报,叶向高已开始串联言官、煽动士绅。
他站在书房里,看着天津新城的规划图,手指划过图纸上的工坊和粮仓。
心里清楚,一场更大的博弈,即将开始。
远在天津的唐有山,还不知道京城的暗流。
他拿着刚发的三文工钱,给儿子唐豆芽买了一串糖葫芦,红果裹着糖霜,甜香诱人。
唐豆芽咬着糖葫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爹,这糖葫芦真甜!等咱们买了田,也让弟弟妹妹尝尝!”
唐有山摸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憧憬。
他不知道,自己安稳的生活,正被京城的政治风暴裹挟着,随时可能被打破。
袁崇焕正在收拾行囊,锦衣卫已在府外等候。
他看着窗外的京城城墙,心里豪情万丈,却又有些忐忑。
朝鲜之行,是功成名就,还是身败名裂?
后金的密探,已收到袁崇焕出使朝鲜的消息,正快马加鞭赶回盛京禀报。
努尔哈赤的书房里,烛火摇曳,一场针对大明的阴谋,正在酝酿。
朝鲜的宫廷里,国王李珲看着大明的国书,眉头紧锁,犹豫不决。
一边是强大的后金,一边是宗主国大明,他该如何抉择?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袁崇焕的朝鲜之行。
他能否顺利抵达朝鲜,避开后金的埋伏?
能否说服摇摆不定的朝鲜国王,结成同盟?
后金会不会从中作梗,破坏大明的计划?
而叶向高的反扑,又会给新政带来怎样的冲击?
风卷着落叶,掠过京城的街道,带着寒意。
一场关乎大明国运的外交博弈,即将在朝鲜半岛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