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方世鸿冷笑。
“革去功名,杖责三十,再跟钱谦益一起关入大牢!”
应道恒瘫坐在地,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十年寒窗…… 我的十年寒窗啊!”
百姓们看着地上的传单,议论声变了。
“原来他是想煽动杀人!”
“这哪是书生,是乱臣贼子啊!”
就在锦衣卫押着钱谦益等人往外走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中,一名太监举着明黄圣旨,疾驰而来。
“陛下有旨 ——!”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刷刷跪地。
只有钱谦益被按在地上,抬头望去,眼里闪过一丝侥幸。
叶向高在京城,说不定能救他!
太监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如雷。
“江南士绅钱谦益、叶茂才等十二人,通内奸、勾倭寇、煽民心,罪证确凿!着冯铨、方世鸿即刻押解进京,由朕亲自审问!其名下隐田,即刻清丈入官!其余人等,杖责二十,念及初犯,免其治罪,再敢作乱,株连九族!”
“内奸…… 勾倭寇?”
钱谦益的身体猛地一僵,侥幸彻底碎了。
“我没有!是冯铨栽赃我!”
“栽赃?”
方世鸿捡起地上的密信,凑到他眼前。
“这是你写给叶向高的信,说‘待倭寇袭账房,便趁乱杀冯铨’,还要朕念给你听吗?”
钱谦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封信是他写的,没想到会落在冯铨手里。
方世鸿踢了踢钱谦益的腿。
“钱大才子,陛下亲自审你,还能查你藏的三万亩隐田,真是天大的面子!”
锦衣卫推着钱谦益往前走,他的长袍拖在地上,沾满了泥污和散落的禁书纸屑。
冯铨走到方世鸿身边,低声道。
“押解路上得小心,叶向高在江南有党羽,怕是会劫人。”
“放心,我早安排了!”
方世鸿指了指远处的锦衣卫。
“五十名锦衣卫乔装成民夫,跟着队伍,谁敢劫人,当场斩!”
两人正说着,人群里一个穿着青衫的人悄悄后退,手指在腰间摸了摸。
那里藏着一枚铜哨,是叶向高管家给他的信号器。
他退到街角,刚要吹哨,就被身后的锦衣卫捂住嘴,绣春刀架在脖子上。
“叶管家的信,还没送出去吧?”
青衫人瞳孔骤缩。
他没想到,东厂的番役早就盯上他了!
押解队伍出发时,阳光刺破云层,照在锁链上,闪着寒光。
钱谦益抬头望去,看到远处的茶肆二楼,一个黑影闪过,手里举着弓箭。
是叶向高的人,真的要劫人!
他刚想喊,就被锦衣卫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方世鸿瞥了眼茶肆,嘴角勾起冷笑,抬手比了个手势。
茶肆二楼突然传来打斗声,黑影惨叫着摔下来,手里的弓箭掉在地上,箭头涂着黑油。
是剧毒!
冯铨拍了拍方世鸿的肩膀。
“陛下早说过,叶向高会劫人,咱们这出‘引蛇出洞’,总算没白费。”
队伍继续往前走,锁链拖地的声响在街道上回荡。
钱谦益看着地上的剧毒箭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叶向高不仅救不了他,还会把自己也拖下水!
而京城方向,乾清宫的龙椅上,朱由校正拿着叶成学的供词,手指划过“叶向高计划劫走钱谦益”的字句,眼神冷得像冰。
他知道,押解队伍的每一步,都在叶向高的算计里,也在他的掌控中。
这场朝堂与内奸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