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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帝设政事升辅政 臣献良策探田亩(2 / 2)

方从哲刚坐下,朱由校就迈着步子走进来,身后跟着魏忠贤,手里捧着清丈田亩的旧案宗。

“臣参见陛下。”

方从哲连忙起身行礼,腰弯得比在朝堂上更低。

“免礼,坐。”

朱由校走到右侧太师椅坐下,指了指舆图上的红圈。

“新税制的推行,你怎么看?光靠按亩征税,能填了户部的窟窿吗?”

方从哲走到舆图前,指尖戳着 “江南” 的红圈,力道很重。

“新税制能解燃眉之急,但要长久,还得清丈田亩、追缴逋赋。各地士绅多有‘诡寄’‘飞洒’之举 —— 把自家田产寄在亲族、佃户名下,或是拆分田亩,少报瞒报,导致朝廷税粮流失严重,光江南就有百万亩田亩未登记,每年少收粮三十万石!”

朱由校点头,拿起案上的宗卷,扔给方从哲。

“朕也听说了,山东巡抚王在晋奏报,当地士绅欠缴的逋赋,从万历三十八年到现在,累计有五十万两,够支应后金半年军饷。”

“正是!”

方从哲眼睛一亮,连忙展开宗卷,指着 “山东士绅李大户欠赋三万两” 的条目。

“臣建议,重开清丈田亩,派钦差下到各省,逐一核对田产、账册,凡‘诡寄’‘飞洒’的田亩,一律归公征税;士绅优免额度也需限定,一品官最多免百亩,二品八十亩,以下递减,超额度的必须按亩缴税,一分都不能少!”

魏忠贤在一旁附和,拍着手。

“方大人说得对!那些士绅占着田亩不缴税,还敢骂陛下加辽饷,是该好好治治!锦衣卫愿意配合钦差,谁敢阻挠,就以‘抗旨’论处,抓起来关诏狱!”

朱由校看着方从哲,语气平静得像压着冰。

“清丈田亩会触及士绅利益,朝堂上那些士绅出身的官员,地方上的乡绅,肯定会有阻力,你有应对之策吗?别到时候新政推不动,还惹得民怨沸腾。”

“有!臣早有准备!”

方从哲躬身道,语气笃定。

“一是让崇文寺编书,书名就叫《清丈田亩为公平》,写士绅瞒报田产、百姓多缴税的苦,让百姓知道新政是为了他们好,争取民心;二是派锦衣卫配合钦差,随队同行,谁敢拦着查账、抗缴赋税,就当场拿下,以‘抗旨乱政’定罪;三是从北方试点,北方士绅势力弱,不像江南那样抱团,成功后再推到江南,循序渐进,减少阻力。”

朱由校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手指在舆图上 “山东”“河南” 的区域画了圈。

“好!就按你说的办!北方试点就从这两省开始,钦差人选由你举荐,朕准了。”

方从哲连忙谢恩,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臣举荐亓诗教去山东,他是山东人,熟悉当地士绅情况,能分清谁是真欠赋、谁是被冤枉;举荐顾秉谦去河南,他做事果断,不怕得罪人,能镇住场面!”

“准。”

朱由校放下朱笔,语气突然加重。

“追缴逋赋的事,让户部配合,凡欠缴三年以上的,不管是士绅还是官员,先革功名,再抄家抵税,别手软。”

方从哲躬身应诺,额头贴到地面。

“臣遵旨!定不辜负陛下信任,把清丈田亩、追缴逋赋办好!”

政事堂内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仿佛新政的蓝图已在眼前展开,触手可及。

而内阁衙署里,韩爌看着小厮送来的新消息 —— 方从哲举荐亓诗教、顾秉谦当钦差,两人都是方从哲的亲信,脸色越发凝重,手指攥着纸条,把纸都捏皱了。

“亓诗教是方从哲的人,顾秉谦是魏忠贤的党羽,这哪是选钦差,是要把北方试点牢牢抓在手里,排除异己!”

韩爌喃喃自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王象乾走进来,手里拿着政事堂的议事纪要,纸页还带着墨香。

“方从哲要重开清丈田亩,还要追缴逋赋,连‘革功名抄家’都定了,这下江南士绅要炸锅了 —— 他们占的田最多,欠的赋也最多。”

韩爌点头,眼神坚定起来。

“何止江南,朝堂上那些士绅出身的官员,也不会同意,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比之前的舆论战更狠。”

他顿了顿,走到案前,写下一封密信。

“你派人去江南,快马送消息给叶向高,让他早做准备 —— 方从哲的刀,很快就要砍到江南士绅头上了,东林党不能再坐视不管!”

王象乾连忙应诺,接过密信,快步离去,脚步急促得像在赶时间。

山东巡抚衙门内,王在晋收到政事堂的旨意,看着 “清丈田亩试点” 的字样,笑着对布政使道。

“陛下和方大人这步棋走得妙啊!北方士绅势力弱,没江南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试点容易成功;等北方成了,江南士绅就算反对,也晚了,只能乖乖听话!”

布政使皱眉,手指敲着案上的山东士绅名单。

“可山东士绅也不会甘心,他们欠了那么多赋,清丈出来肯定要闹,会不会引发民变?”

“闹事就抓!”

王在晋眼神坚定,拍着桌案。

“有锦衣卫配合,有崇文寺编书造势,百姓都站在朝廷这边,他们闹不起来!敢闹就是抗旨,正好借机抄家,充实军饷!”

而江南苏州,叶向高收到韩爌的密信,看着 “清丈田亩、追缴逋赋” 的字样,气得浑身发抖,把密信摔在案上,茶杯都震倒了,茶水溅湿了信纸。

“方从哲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不仅要断士绅的财路,还要革我们的功名,抄我们的家!”

他连忙召集江南士绅,让管家去请 “徐阶后人”“张履谦” 等乡绅领袖,语气急促。

“快!都请过来,我们得赶紧商议对策,晚了就来不及了!”

政事堂内,方从哲还在与朱由校商议细节,案上的清丈田亩细则已写满三页纸,每一条都标着 “严惩”“不赦” 的注脚。

“陛下,江南士绅势力大,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反对,甚至断漕、罢市,怎么办?”

方从哲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朱由校冷笑一声,手指摩挲着鲁班尺,尺尖划过 “江南” 的舆图。

“反对就杀!朕要的是大明的稳固,要的是军饷充足,不是士绅的满意。他们敢断漕,朕就用山东的漕粮;敢罢市,朕就派锦衣卫接管商铺,看他们能撑多久。”

方从哲躬身道。

“陛下英明!有陛下支持,新政定能成功,士绅再横,也斗不过朝廷,斗不过陛下!”

朱由校看着他,眼神深邃得像藏着刀。

“你只要记住,新政成功了,你是首功,朕不会亏待你;失败了,你就是替罪羊,朕也不会手软。”

方从哲浑身一震,冷汗瞬间浸湿了官袍内衬,连忙磕头,额头撞得金砖轻响。

“臣定全力以赴,绝不让陛下失望!绝不让新政失败!”

他抬起头时,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终于明白,自己虽是辅政大臣,掌着政事堂,终究还是皇帝的棋子,有用时是 “功臣”,没用时就是 “弃子”。

阳光依旧明媚,透过窗棂照进政事堂,却驱不散堂内悄然弥漫的寒意。

这场看似顺利推进的新政,背后藏着的,是帝王的绝对掌控与毫不留情的权衡,而所有人,都只是这场棋局里的棋子,包括手握大权的辅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