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棍撬动旧砖的脆响里,带着血的碎肉与尘土一同被扫进麻袋,麻袋底很快渗出暗红的血。
血迹将被掩盖,但这场杀戮的阴影却难以消散!
魏忠贤看着新铺的金砖渐渐覆盖血迹,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陛下连血迹都容不下,更何况那些不听话的人。
魏忠贤深知,自己的处境也岌岌可危!
“传旨,设锦衣卫新镇抚司,由马祥麟兼管,直接对朕负责。”
朱由校的声音再次响起,“原镇抚司官员,全部调往边军,三日之内离京,误期者斩!”
马祥麟躬身领旨,额头贴地:“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眼神里满是敬畏,他知道,自己成了陛下掌控锦衣卫的利刃。
朱由校要彻底掌控锦衣卫,巩固自己的权力!
“还有骆氏九族,即刻抄家诛杀,一个不留。”
“诏狱外闹事的举子,全部押赴菜市口斩首,枭首示众,告示贴满京城九门!”
两道旨意接连落下,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在处置蝼蚁。
锦衣卫们吓得浑身瘫软,张迁甚至尿湿了官袍,暖湿的触感顺着大腿蔓延。
他们终于明白,眼前的天子,是真的敢把锦衣卫连根拔起的狠角色。
朱由校的铁血手段,让众人胆寒!
魏忠贤连忙上前半步,又僵在原地,躬身道:“奴婢这就去传旨,保证办妥!”
朱由校却摆了摆手,目光都未落在他身上:“不用你去,让马祥麟派人办,你留下。”
魏忠贤的脚步顿住,手心瞬间冒汗。
陛下这是要彻底把他排除在锦衣卫之外了,自己连 “传旨” 的活都要保不住了。
魏忠贤的失势,似乎已成定局!
半个时辰后,宫门外传来消息。
骆氏九族已被围堵在家中,妇孺的哭喊声响彻街巷,羽林卫的刀光在宅院上空闪个不停。
菜市口的举子们刚被押到,就被按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斩首的告示贴满城门,墨迹还没干。
杀戮仍在继续,无人能阻!
乾清宫广场的地砖终于换完,新砖洁白如玉,仿佛从未染过血。
朱由校坐在重新摆好的龙椅上,喝了口凉茶,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压下一丝戾气。
血迹可掩,戾气难消!
王承恩匆匆进来禀报,袍角带风:“皇爷,内阁首辅方从哲带着阁臣们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要事?”
朱由校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是为骆思恭求情,还是为那些举子喊冤?”
魏忠贤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阁臣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陛下清洗锦衣卫后求见,怕是要撞在枪口上。
朱由校似乎已猜到阁臣们的来意!
“让他们进来。”
朱由校整理了一下龙袍,眼神恢复了平静,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
宫门外,方从哲带着三名阁臣站在寒风里,脸色凝重得像铁块。
方从哲的袍角沾着尘土,那是一路奔来蹭上的;李标的手指绞着朝笏,指节发白。
他们听闻陛下当殿诛杀骆思恭,还清洗锦衣卫、诛杀举子,心里满是不安。
陛下的铁血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阁臣们心中忐忑,不知如何应对!
“走吧,进去吧。”
方从哲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宫门,寒风卷着他的袍角往里钻。
他们已没有退路!
乾清宫内,朱由校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走进来的阁臣,没有起身,也没有赐座。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香炉里的青烟缓缓升起,在殿中打旋,带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阁臣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谁也不敢先开口。
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陛下的安抚,还是更严厉的惩戒。
君臣之间的较量,一触即发!
而朱由校看着他们局促的样子,心里早已清楚。
这场铁血清洗,不仅是为了掌控锦衣卫,更是为了敲打内阁。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谁才是大明真正的主人。
朱由校志在巩固皇权,掌控大局!
宫门外的风越来越冷,吹得殿角的铜铃轻响。
阁臣们的心跳越来越快,脚步声震得新铺的金砖微微发颤。
一场新的君臣交锋,即将在这刚刚换过地砖的乾清宫内爆发。
这场交锋,将决定大明的未来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