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陛下!臣有本奏!方从哲身为内阁首辅,在先帝万历爷病重时独掌大权,先帝驾崩得蹊跷,定是方从哲下毒弑君!请陛下下旨严查,为先帝伸冤!”
此言一出,太和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薛大人可有真凭实据?”
“先帝驾崩时,确实只有方从哲在御榻边伺候!”
“弑君可是灭族大罪,不能空口白牙污蔑啊!”
百官议论纷纷。
站在人群中的韩爌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 这正是他和钱谦益、解学龙商量好的计策:先用 “弑君” 罪名扳倒方从哲,再率士大夫逼宫,逼陛下停止改革!
方从哲吓得脸色惨白。
“扑通”跪倒,额头磕得金砖响。
“陛下!臣冤枉!先帝驾崩是因肺痨加重,有太医的诊断记录为证,薛文周这是受东林余党指使,污蔑老臣啊!”
朱由校坐在御座上,冷冷地看着薛文周,眼神像淬了毒的箭。
“你说方从哲弑君,有何证据?光靠一张嘴?”
薛文周连忙道。
“臣有证人!先帝身边的老太监刘忠,亲眼看到方从哲给先帝喂过汤药!传刘忠上来!”
很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被带了上来,却 “扑通” 跪倒,哆哆嗦嗦地说。
“陛下…… 臣…… 臣记不清了…… 先帝驾崩那天,臣奉命去御膳房取粥,不在场啊……”
薛文周脸色一变,急得跳起来。
“刘忠!你怎么能记不清?昨天你还在茶馆跟我说得清清楚楚,说看到方从哲往汤药里加东西!”
老太监吓得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臣真的记不清了!薛大人,求您别再逼臣了!臣要是说错话,会被东厂拉去诏狱的啊!”
朱由校冷笑一声,声音传遍大殿。
“薛文周,你连个证人都搞不定,就敢在太和殿诬陷首辅?说!是不是韩爌、钱谦益让你这么干的?”
薛文周浑身一颤,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再也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司礼监太监匆匆跑进来,跪地禀报。
“陛下!不好了!江南士大夫数百人聚集在左顺门,举着‘为先帝伸冤’的血书,说是要逼宫,请陛下严惩方从哲!”
朱由校 “噌” 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案,砚台都差点被扫掉。
“好啊!他们想逼宫,朕就陪他们玩玩!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大明的主人!”
他朝百官厉声道。
“传朕旨意!内阁、六部、五军都督府、锦衣卫、司礼监所有堂官,一刻钟内到午门楼集合!迟到者,以抗旨论处!”
“臣遵旨!”
百官齐声应道,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半个时辰后,午门楼上。
朱由校端坐于临时搭建的鎏金御座上,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边站着方从哲、魏忠贤、吴孟明等核心大臣。
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手持绣春刀,腰挎弓箭,一字排开站在楼两侧,盔甲上的雪沫都没来得及擦。
楼下广场上,两千锦衣卫列成方阵,刀光闪闪,气势威严。
楼下的左顺门前,数百名江南士大夫跪在雪地里,举着用红墨水写的 “血书”,齐声高喊。
“为先帝伸冤!严惩方从哲!陛下若不答应,我等就跪死在这里!”
他们的声音洪亮,吸引了上千百姓围观,有人跟着起哄,场面一度混乱。
朱由校站起身,走到城楼边,扶着汉白玉栏杆,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楼下的人群,声音透过寒风传下去,清晰有力。
“你们说方从哲弑君,可有确凿证据?是有下毒的药渣,还是有亲笔供词?”
人群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士大夫站出来,举着血书高喊。
“陛下!先帝驾崩蹊跷,方从哲难辞其咎!就算没有证据,也该将他下狱严审,查个水落石出!”
“没有证据,就敢诬陷当朝首辅?”
朱由校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
“你们聚集宫门,逼朕下旨,是想学东林党操控朝政,把朕当成傀儡吗?告诉你们,做梦!”
他顿了顿,手指着楼下的人群,语气冰冷。
“朕明明白白告诉你们:先帝是因肺痨去世,有太医、太监、宫女数十人作证,容不得你们污蔑!方从哲是朕亲自任命的首辅,有朕护着,谁也动不了他一根手指头!”
楼下的士大夫们愣了一下,没想到朱由校如此强硬,一时间竟没人敢说话,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朱由校的龙袍上,又很快融化,却丝毫挡不住他身上的威严。
午门楼上,所有核心权力机构的堂官都站在朱由校身后,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像一堵墙,与楼下的士大夫们对峙着。
楼下的士大夫们看着城楼上的阵仗,看着朱由校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刀枪,心里渐渐涌起一股恐惧 —— 他们意识到,这次的对手,不是那个可以被文官轻易操控的懦弱皇帝,而是一个手握绝对权力、心狠手辣、绝不妥协的铁血帝王!
有人悄悄往后退,想混在人群中溜走,却被旁边的锦衣卫校尉一眼看穿,厉声喝道。
“谁也不许走!陛下没发话,敢退者,以谋逆论处!”
士大夫们吓得立刻停下脚步,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说一句 “伸冤” 的话。
朱由校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