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马库斯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我会好好你,博士。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为了马库斯生命中最漫长的地狱。
阿卜杜勒的折磨既残忍又精准,仿佛一位熟谙人体弱点的艺术家。
当暴行结束时,马库斯如同一块被撕碎的破布瘫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肋骨断裂般的剧痛。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阿卜杜勒系好腰带,将一张照片塞进他破碎的衬衫口袋。
留个纪念。
男人大笑着,带着手下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对着艾莎的尸体补了一枪。
枪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马库斯的耳膜嗡嗡作响。
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马库斯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残破的身躯向艾莎爬去。
他的左臂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右腿则完全失去了知觉。
每前进一寸,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木刺就深深扎入他的皮肉,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艾...莎...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妻子的脸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她美丽的棕色眼睛仍然睁着,却再也不会对他微笑了。
马库斯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冰冷的脸颊,拭去那一滴凝固的血泪。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屋外的枪声、哭喊声都远去了,只剩下他和艾莎,就像多年前在化氢大学图书馆初次相遇时那样安静。
马库斯的泪水无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滴在妻子已经僵硬的唇上。
对不起...
他哽咽着,生命正随着每一个字从体内流失,我没能...保护...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既非男非女,又似千万人同时低语:「仇恨的滋味如何,马库斯·奥坎迪?」
马库斯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试图转头寻找声音来源,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你想要力量吗?」声音继续道,如同毒蛇般滑入他的意识,「足以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力量?」
马库斯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一个带着血沫的字:...想...
「那么,接受我的礼物吧。」声音轻笑了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声响,「让这个世界...燃烧。」
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突然从马库斯的心脏爆发,瞬间流遍全身。
他的血管在皮下显现出诡异的紫色光芒,皮肤开始龟裂,露出
屋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墙壁上的血迹开始沸腾、蒸发。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各国监测中心内,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非洲中部出现异常能量读数!
监测站的年轻技术员惊呼道,屏幕上代表崩坏能浓度的数字正以几何倍数增长,200hw...500hw...天啊,已经突破1000hw了!
他的上司——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军官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逐火组织的小把戏。继续监视,但不要采取行动。
可是长官,这个读数已经超过了安全阈值——
我说了,继续监视!
老军官厉声打断,现在首要任务是消灭的残余势力。千劫和庄姜还在逃,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技术员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是,长官。
同样的场景在各国指挥中心重复上演。几个大国都监测到非洲异常数据的国家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屏幕上的数字继续攀升:1500hw...2000hw...最终,所有监测设备同时过载,刺眼的红色警告充斥着每一个屏幕。
而在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小屋里,马库斯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
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流动的紫色光芒越来越亮。
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原本深棕色的虹膜已经变成了妖异的紫色,瞳孔则收缩成两道竖直的细线,如同毒蛇般冰冷无情。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刚刚濒死的人。
艾莎的尸体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但马库斯没有再去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阿卜杜勒留下的照片上——那是暴徒们在他家门前的大合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残忍的笑容。
马库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中阿卜杜勒的脸,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尖锐如刀。
一个都...跑不掉...人类...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音调,而是混合着某种非人的嘶鸣。
屋外,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远处的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马库斯迈出第一步,脚下的地板立刻龟裂、碳化。
当他走出家门时,整栋房子在他身后轰然倒塌,扬起一片血色尘埃。
而在远处的天际线上,一轮紫黑色的太阳正缓缓升起,将不祥的光芒洒向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