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学院高层制服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冲进花园，他脸上的惊恐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异兽吞掉。
“杜……杜梵！不好了！”
他几乎是扑到杜梵的躺椅前，上气不接下气。
杜梵从对未来的规划中抽离出来，他掀开眼皮，看着这个几乎要哭出来的男人。
“别急，慢慢说。”
杜梵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人喘着粗气，将操场上发生的事情用最快的语速复述了一遍。
听完，杜梵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内。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李倩倩的身影早已不在开放式的厨房里。
他没有多问，拉着那个已经快要虚脱的男人就往外走。
“带路。”
两人匆匆离开，别墅二楼的窗帘后，李倩倩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杜梵离去的背影，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她知道，这个男人，终究是关不住的。
……
同一时间，江杭一中对战平台。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张布秋的仪式兽“焰甲巨人”在漫天光焰中被彻底撕碎，化作点点灵力光屑消散在空气里。
“噗！”
张布秋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差点跪倒在地，用手臂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败了。
彻彻底底的败了。
平台对面，那个名为郑升的青年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灵兽。
他将一副挡风眼镜向上推了推，露出一双满是轻蔑的眼睛。
“江杭一中第一届新生杯的冠军？西欧毕业赛的冠军？”
“不过如此。”
平淡的两个词，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张布秋的心上。
“可恶！”
张布秋的拳头砸在大腿上，捶得一声闷响。
他怎么会知道“焰甲巨人”的效果！
而且只是简单的一击就打中“焰甲巨人”的能量循环节点！
这是精神穿透伤害！
如果……如果自己召唤的是另一只仪式兽“无名剑神”，绝对不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对方就像是拿着说明书在跟自己打，每一个步骤都被精准预判，每一次反击都被轻松化解。
这种无力感，比直接被碾压更让人绝望。
“跪下！”
观众席里，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跪下！跪下！跪下！”
起哄声很快连成一片，像是潮水般涌向平台中央的张布秋。
周围江杭一中的学生们个个脸色惨白，他们眼中强大、无敌的张老师，竟然就这么输了？
“不对！张老师很强的！”
“他不止一只特殊召唤兽！这次是他大意了！”
几个张布秋班上的学生涨红了脸，试图为自己的老师辩解。
不远处，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摇了摇头，冷漠地开口。
“孩子，输了就是输了。在正式的将星挑战赛里，一只灵兽的败亡，就代表着整场对决的结束。这是规则。”
“可是……”
那学生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输赢可以这么简单，但失败的代价，却是这么的疼。
人群中，那被王刚开除的年轻老师喊得最大声，他脸上的得意与报复的快感毫不掩饰。
平台上的郑升什么也没做，只是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颤抖的张布秋，享受着这万众瞩目的时刻。
他像一个得胜归来的王，而脚下，是败者的屈辱。
张布秋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王浩和几个相熟的老师冲上平台，拦下了要跪下的张布秋，焦急地在他耳边劝说着什么，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一只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凝聚起最后的灵力，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张布秋！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