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营地的篝火依旧在燃烧，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忽明忽暗。
白发老头跟那群西欧学生一起囚禁在光球牢笼中。
场面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杜梵身上的兽魂武装没有解除，狰狞的龙铠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那只黑红双眸扫视着四周，带着一种非人的漠然。
不远处，光球里挤满了西欧的学生和两个十二宫的骑士，他们脸上写满了颓败与恐惧。
麦绍书看着杜梵这身帅到掉渣的行头，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杜梵，你这……这兽魂武装，也太猛了吧！”
他快步走到杜梵身边，绕着他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张布秋也凑了过来，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兄弟！”
杜梵没有理会他们的吹捧，目光转向麦绍书。
“我昏迷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要知道，自己的身体，或者说被小黑小蓝占据的身体，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麦绍书脸上的羡慕瞬间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他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
“这事说来话长。”
“你昏迷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很正常，但每到深夜，你就会自己一个人出去。”
麦绍书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确切地说，是小蓝，它占据你的身体行动。”
“每次深夜它都会来找我，说要需要我的帮助。”
杜梵静静地听着。
“我问它需要什么帮助，它说需要一个帮手，目标居然是西欧的白色石板。”
麦绍书的表情有些复杂。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它展示了你的力量，并且承诺不会伤害你。”
“所以，你们就联手了？”
杜梵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情绪。
“是。”
麦绍书点头。
“我们利用联盟早年布下的‘地支鼠队’情报网，才最终确定了白色石板的具体位置，就在梵蒂冈的圣山之巅。”
“之后的事情，就是它一个人做的了。”
“它怎么潜入，怎么偷走石板，我一概不知。每次它回来，都只是告诉我计划的进度。”
杜梵的内心毫无波澜。
不，准确地说，是无法产生波澜。
愤怒、惊讶、被利用的不爽……这些情绪似乎都被隔绝在一层厚厚的屏障之外。
他只能清晰地认知到——
小蓝，偷走了自己一个月的精力，还利用自己的身体，去跟麦绍书联手，从人家圣山顶上偷了一块石板回来。
而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某种力量的回归。
但是虚弱无比。
无论自己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难道是现在的状态下，自己不仅是被隔绝了其他特殊召唤？
难道连沟通都不行？
杜梵连忙跟自己体内的小黑沟通。
得到的却是小黑的怒骂声！怎么有了它，还惦记其他的召唤？
这个家伙……
杜梵可以肯定，这其中，绝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
轰——
远处的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
一股强大而陌生的气息，正从西北方向急速靠近。